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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走路慢些兒,別磕碰著,知道麼?”我衝他一笑,他方不好意思說了。崔夫人道:“王公子愛妻情深,實是令人好生感動,公子但請放心,賤妾亦是有兒女之人,必會仔細照顧尊夫人的。”永璘的臉一下子紅了,道:“那麼有勞崔夫人了。”我隨崔夫人進了內堂。
待解了手,我輕鬆不少,來到房內,崔夫人已命人備了香花胰子給我淨手。我洗淨了手後,過來正式拜見崔夫人。她打量了我半天,笑道:“王夫人溫文而雅,嫻靜雍容,落落大方,更兼嬌容冠世,風華絕代,端的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令人好生愛慕。”我笑道:“夫人端莊華美,意態從容,未語先笑,令人如沐春風,才是一位絕色可人兒呢。夫人,小妹素來不喜這些俗禮,見夫人如此可親,就造次叫夫人一聲姐姐了,還望夫人不要嫌棄小妹失禮之處。”向她行下禮去,她大喜,忙拉起我,道:“我也正想與你這麼樣說呢。”不由相視而笑,尤覺親近。
她讓我靠在她日常所用的貴妃榻上,我謙辭了幾句便不再客氣,靠著與她說話。問她姓名,出身,她說她叫皇甫倚雲,年方二十二歲,本是皇甫世家的小姐。我自是有點吃驚,本朝雖風氣開放,但等級森嚴,世家子弟雖多與商賈應酬往來,通婚卻是極少的。世家名門一般看不起經營買賣的商人,故而不願家中女兒嫁給商戶,以免被人看輕。而世家子娶妻雖不乏商家之女,但多是偏房侍妾,或是續絃之類,娶為正妻少之又少。也是為了不同出身的緣故。崔夫人嫁給崔季真倒是有點奇怪。
聽她言道是八年前春郊與崔季真偶遇,彼此心生愛慕之意,崔家遂派人提親,慕容家自是不會答應。但她心意堅定,非崔季真不嫁,夜半買通僕人出逃,效紅拂夜奔之舉,與崔季真結為連理。在外住了三年,直到兒子已兩歲,方迴歸京城。慕容家自然極為震怒,認為有辱門風,至今不肯認這個悖逆的女兒。所幸崔季真待妻子甚好,娶妻八年從不言置妾之事,且每次逢年過節或是生辰壽誕,對皇甫家都是多有孝敬,無論皇甫家是否收授,或是受皇甫氏何等侮辱,均笑而不驚。崔夫人賢惠,替丈夫置了兩個偏房,以延續香火(她自生兒子後,因當時難產便不能再育),但崔季真並不在意這兩個女人,每每是她將丈夫關在門外,逼他去時,他才去應付個一兩天,平時仍是夫妻廝守,濃情蜜意。她有二子三女,除長子外,皆為庶出。結婚八年,仍如新婚時融融洽洽,夫唱婦隨。聽到此處,我對他們不禁羨慕不已,這樣的生活本是我想要的。只是若易地而處,我未必有崔夫人的胸襟肯替夫納妾,對她又佩又愧,自是多親近了一層。
正說得投機。丫頭笑著進來對崔夫人道:“王公子見王夫人久不出去,讓奴婢進來問問夫人是否有何不適,等著回話呢。”我剎時臉紅過耳,永璘也真是,自己喝酒就是了,管我幹嘛。崔夫人望著我笑道:“我看王公子才是情深呢,妹妹要不要出去陪伴夫君,以免公子掛念?”我出去幹嘛?他們說的我又不感興趣,不如在這兒與崔夫人聊的開心,便轉向丫環道:“你跟公子說,我很好,沒什麼不適,與崔夫人一見如故,聊的很是歡愉,就不出去打擾公子們的雅興了。再跟他說,崔公子家的酒雖好,還望他勿失態多飲,保重身子為要。”“是——”那丫頭故意拖長了聲音,道:“奴婢定將夫人的話及情意帶給公子。”說著笑而轉身去了。
我更覺不好意思。崔夫人嗔怪地看著丫環的背影道:“這丫頭,素日給我寵壞了,說話無禮,妹妹勿怪。”想必是她房中得寵的大丫頭了。她轉向我道:“妹妹與王公子才叫郎情妾意呢,真正叫人羨煞。”我忙解釋:“姐姐不知,夫君好杯中之物,有斗升之量,只是不宜幾種摻著喝,剛來之前在酒樓已飲過數杯杏花醪和茅臺,我怕他再飲多了崔公子的佳釀,回去後不免鬧酒,才提醒他一二。他這個人,高興起來,不懂得愛惜自個兒身子的,妹妹最恨是便是他這一點。”她抿嘴笑:“雖恨而實愛,看來妹妹過的比姐姐還要愜意呢。”
一句話勾起往事,我輕輕嘆口氣,道:“妹妹自忖無姐姐的心胸度量,替夫置妾這一點上,是無法與姐姐相比的。”她笑道:“足見妹妹對王公子用情之深,唯情深才會妒忌,不過姐姐要勸妹妹幾句,這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就算對你再好,心中也有別的事擱著,女子容顏再美,日子久了,多少也會看厭的。何況紅顏易老,這是亙古不變之理,與其日後他心生別意,不如當下籌謀,一來自己看中的人給他置在房中多少心中有底,二來小別勝新婚,他隔些日子不來,才會心中念想,及至見了面,方時時有新鮮之感,不至於見棄,三來這麼做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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