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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叫奴才先偷偷回稟一聲,讓娘娘心裡好有個數。”我問:“李公公說了什麼沒有?”他道:“娘娘知道李公公這個人,針紮了也不會叫喚一聲的,自是打聽不著。”我道:“知道了,你先去吧。”他叩了頭走了。
“娘娘,”平姑姑道:“女人嘴碎,怕是皇上聽到了兩位貴人說的什麼話,故而生氣要處治二人。”我嗯了一聲,正在想辦法,小丁子跑進來,慌慌張張地道:“娘娘,剛聽說皇上要杖斃了陳貴人莘貴人呢。”我嗯了一聲,道:“如旨意已下,你便上敬事房,叫他們遲一個時辰再動手,如還未下旨,便讓傳旨的太監等上一會兒,平姑姑,給我更衣。”“娘娘,”她勸:“娘娘昨晚折騰了一夜,早上也沒好生休息,不如請皇上到這兒來吧。”我道:“你過來扶我一下。”她走過來,我撐了幾下都沒撐起來,只好罷了,對她道:“去看看皇上在做什麼,若是忙著批摺子就算了,若是得點兒空,說我請他過來一趟。”她答應著去了。我琢磨著如何開勸,這事一點因頭兒都沒有,真是難辦。
永璘倒是來得很快,已在承慶殿換過了便服,一臉平靜,意態瀟灑地踱進來。見了我便微笑:“你可是聽到了風聲,又要普渡眾生了?”我笑笑,緩緩坐起來,他虛虛一按,道:“你坐著,朕也坐著,咱們好說話。”說著,便叫人拿了椅子在我身邊坐下,笑著道;“說吧,打算拿朕的皇兒說事兒呢還是要用朕的後世之名來勸朕?”他這麼一說,我倒不好開口了,笑道:“皇上有備而來,臣妾還能怎麼說?”“既是如此,你好好休息吧,”他微笑:“朕知你這兩日未休息好,等你睡著了朕再去批摺子。”
我邊思索邊問:“皇上,那兩位貴人可是在言語之中提到了臣妾。”他道:“稚奴聰明,便所料並不完全,她們還語及先帝,朕躬及兩宮太后,尤其是皇太后之薨。”這原是宮中的大忌諱,我心道:“該死,前車之鑑怎不用心記取,難怪他生氣。”雖如此想,依然不能不勸,便故意問:“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他拿著我的手看了看我掌心的痣,用手指在我手掌中寫:立斃於杖下。果然不錯,他如此直接,顯是不想聽太皇太后跟我的勸說了。若搬出太皇太后除了惹得他更生氣外一無用處。他緩緩道:“朕知道稚奴善心,但宮中流言不止,終會釀成大禍。稚奴是否還記得朕在獵場中跟稚奴說過的話?”他不擔也罷了,他一提我腦中婁靈光一閃,遂笑道:“臣妾記得,當時臣妾好生欽佩皇上的大仁大慈之心。”“那便好。”他微微點頭:“稚奴身子愈發沉重,實不易再多操心,安心養胎要緊。”我道:“謝皇上隆恩,這兩人冒犯皇上與兩宮,實無可赦之罪,臣妾不求皇上超生,但能否請皇上暫將此事壓後,待明日下午之後再傳旨行刑?”他看看我,有點疑惑:“你要幹嘛?”我笑道:“皇上若給臣妾這個恩典,臣妾自是感激不盡,若是不給,反正也不關臣妾的事,臣妾只作不知便是。”他沉吟半晌,道:“左右不過遲了一日,朕給你這個恩典就是。朕倒想看看稚奴又有什麼新花樣兒。”我笑道:“謝謝皇上。”“那要不要朕等你歇息了再走呢?”他略帶嘲弄,眼中顯是說:“你目的已達,還要朕陪麼?”我本不想的,還有許多事要做,但他這樣子反倒讓我心裡不舒服起來,便道:“那倒不用,臣妾此刻也不想睡,皇上若不急著去看摺子,可否陪臣妾到附近走一走呢?”他顯然有點意外,看我半晌,伸出了手,我搭上手,道:“再麻煩王公子扶一下臣妾的腰。”他一笑,伸另一隻手,用力一撐我的腰,我方站了起來,扶了他走出奉乾宮。
秋色過中,仍是宜人的爽,花開中道,延攬秋光,我看看沉默的他,輕輕吟道:“天子居未央,妾侍卷衣裳,顧無紫宮寵,敢拂黃金床。水至亦不去,熊來尚可當。微身奉日月,飄若螢之光。願君採葑菲,尤以下體妨。①”他嘴角緩緩滑出一絲笑意,轉頭看看我,不語。我輕輕道:“皇上……”他等了半天不見我說下去,忍不住問:“你想說什麼?”我笑:“臣妾吟得不好麼?為什麼不見皇上賞?”
他怔了片刻,哈哈大笑:“原來你是在等朕的賞賜啊。嗯,吟得雖好,卻是別有用心,曲意奉迎,朕不賞不罰,總公平了吧?”我低低笑:“皇上耍賴!”他笑道:“朕就是賴了,許你成天跟朕耍賴,就不許朕耍賴一次麼?”我問:“皇上可是覺得臣妾多事麼?”他乾脆地道:“你是多事,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亂管。”我問:“那什麼是臣妾該管與不該管的的呢?”他道:“比如宮務,原是你該管的,你偷懶兒不管,朕替你管了吧,你又攔著不讓管,讓朕裡外不是人。”我微笑:“那皇上如此說,臣妾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