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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弦月公主的到來,衛英的指婚,她才恍然大悟,這個男人就算和他身體糾纏,就算和他耳鬢廝磨,她和他之間還是橫亙了那麼一道刺,想要忽略的時候,就會有好事的人過來撥動幾下,惹得她刺痛羞愧,再想要忽略,已經不能。
她對他還能用“滿意”這個詞麼?或許還真有那麼一小段的時光她對衛颯的溫柔心醉,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卻對平淡無奇的她青眼相加,她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因為他的身邊始終都不缺優秀的女人,為何他獨獨的會看中她一個雜役使喚丫頭?恍若無人般的自顧自搖頭,她能夠這樣平靜的想起這個人來已經到達了極限,做什麼還非得強迫自己去想出個子醜寅卯來。第一個打動了她少女心的男人,或許才是讓她不能釋懷的吧。
若溪轉過頭,眼神平靜無波的瞧著有些惱怒的鐘無顏,這個男人在她的少女時代敲開了她的心扉,他自己也許從來不知道最初打動了她的人,就是他自己。
鍾無顏一直沉默的喘息,平靜自己的內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忽然對她焦躁起來,對自己的行為有些許的慚愧,他知道,他又一次把這個丫頭當做了印象裡的某個人。沒辦法,那個人的一顰一笑都似有千金之重,全部印在他的心上,即便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但她的容貌還總是在他眼前清晰無比的浮現。
“對不起,我……”他揉著自己的額頭,腦袋裡嗡嗡的疼,這些年之間,父母也為他尋找過門當戶對的女子,或婉約,或清麗,因為他的良好家身,和溫文爾雅的談吐,願意追隨他的女孩子還是不在少數的,但是無論他如何試著去忘記,試著去接受別樣的溫柔,試著去開始新的生活,她的影子始終會不定時的冒出來。那個梳著及腰長髮的女孩子嘻嘻的笑著,她的手裡拿著細長的柳條,朝著他不怎麼穩當的跑過來,身上掛著的長命金鎖一顛一顛的翻動,鬧著要他帶她出去玩。
她就是要他受這種苦!明明已經瞎了,心裡卻明白的通透。美好的回憶通常只有兩種用途,在幸福的時候增加甜蜜,在悲傷的時候讓人再傷一次。
他已經快要不記得自己這些年是如何在痛苦如斯的回憶中熬過來的了。他撐著床,搖搖晃晃的起身,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我走了。”卻一腳踩在打翻的杯子上,圓滾滾的,讓他站立不穩。若溪幾乎是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比從前長高了,但似乎還是一樣的瘦。
“小心。”她動了動嘴唇,目光卻再也不敢向上,鍾無顏方才那一瞬間的痛苦和絕望已經像一把刀剜進了她的胸膛,再看一眼,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偽裝全部被崩壞。
她拉著他的胳膊沒有鬆開,眼睛望著窗外的大樹,似乎有人影在樹後晃動了一下,若溪眯了下眼,冷冷微笑。
“你……休息一下再走吧。”她低下頭,聲音小的不能再小,好像還沒有從鍾無顏剛剛冒失的舉動當中回過神來。
但是這種軟柔的,似乎帶著點懼怕和驚恐的聲音卻讓他移不開腳步。鍾無顏點了點頭,就著她的手重新坐下,只是這一次她和他捱得更近。“有個人真好,一個人真是太難受了。”她說的很小聲,卻足夠讓他聽清。
鍾無顏的身子一僵,被她一直抓著的胳膊一動,若溪低頭看,他的手已經準確的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微涼的體溫和衛颯每次接近時的灼熱截然不同,也和衛颯帶給她的惶恐不同,鍾無顏的手讓她的心感到安靜。
她沒有動,那隻手微微用力,壓住了她,若溪沒有抬頭,半低著腦袋,瞧見紫色衣袍上的花紋越來越近,已經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微涼的雙手摩挲著找到她的肩膀,脖頸,最後停在她的臉頰,如同珍寶般的用雙手輕輕捧起,讓她仰起頭,同時,他的唇輕輕落在她的上。
她的身子很僵硬,卻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她只是這麼坐著,像一隻被擺放得很好的布娃娃。她睜大眼睛看著這個讓她忽然間陌生起來的男人,感受到他在逐漸加重這個吻,起初輕而柔的貼合也變成了緩慢進入的探索。距離一點點消除,鍾無顏長長的睫毛貼到她的臉上,刺得她有些發癢,直到他的舌滑進來的時候,她畏縮了,手抵在他的肩膀處,用力推了兩下。
她不想,不想自己像個妓女一樣被各種男人與所與求。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的確被他誘惑了。
鍾無顏畢竟是鍾無顏,他察覺到若溪的抗拒神色有些暗淡,慢慢結束了這個長得讓人窒息的吻,輕輕鬆開捧著她臉頰的雙手。若溪看著他白皙的臉龐上泛起的異樣紅暈,心裡冰涼的哼了一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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