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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說,眾人才發現。
那追他的人早在看見形勢不對,竟然就腳底抹油不見了影子?
頓時紛紛大罵,這什麼人啊,簡直是畜生!
此時,這畜生正倚在一枝粗壯的樹幹上,在樹蔭的包圍中摸摸鼻子,眼中一絲小小的奸詐閃過,丁點的愧疚感都沒有。
她斷定了太后不會殺鄧富!
那女人雖然只打過一次交道,不過已經足夠了,是個極要面子又喜歡偽裝和善之人,和東方潤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面上溫藹謙和,內力冷厲強橫,只不過東方潤明顯青出於藍罷了。
果然,就見太后整了整頭上的髮釵,作勢攔下身邊破口大罵的嬤嬤,不悅道:“徐嬤嬤,這是作何,哀家何曾說過要怪罪?”
徐嬤嬤一愣,也明白太后是準備裝好人,在這軍營裡爭名聲了。
她訕訕的閉了嘴,揉著老腰退到了後面,太后溫婉一笑,四十餘歲的年紀不說多美,那氣質卻是過人,紆尊降貴親自將這抖的篩子一樣直磕頭的莽漢扶起來,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確是軍營裡的隨處可見的粗魯漢子,他低垂著頭不敢抬眼,臉上呈現著受寵若驚的驚惶,一身汗臭味讓她微微不著痕跡的微微向後仰了仰,尤其是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想來是沒有懷疑的了。
冷夏勾了勾唇,東方潤的性子,果真是像極了這女人,連那多疑也是遺傳自她。
一來太后曾在四年前的登基大典上,與她發生過爭執,想必記憶猶新;二來也是因為這多疑,鄧富就是鄧富,土生土長的東楚人,軍營裡服兵役兩年,有編制,有同袍,有親人一個同在參軍,這一切有依可循,她不怕太后去查,想來查過之後,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太后收回手,也收回了打量。
“念在你是為國奮戰的將士,這衝撞哀家之罪,便罷了吧……”笑語中絲絲威嚴透了出來:“可要記得,莫要再如此莽撞,可不是什麼人,都像哀家一般的。”
“是……是……太后娘娘仁慈,小的……小的……”
鄧富碎碎叨叨,反過來複過去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太后已經走的遠遠,一身溫婉在隨行隊伍的最前方,只那嬌柔又威嚴的背影,便讓人心生好感。
他擦了擦額頭的大汗,送出一口氣,撇嘴撓頭:“都是女人,這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你說誰?”身後有人問。
“還不是那個……”鄧福一哆嗦,立馬捂住嘴。
矮壯的身子一轉,直接給她跪下了:“老大啊,下次這種事別讓咱幹了成不?”
冷夏歪著頭笑眯眯,那笑容,看的鄧富渾身發冷,不自覺的就朝她屁股後面瞧……
啪!
一巴掌拍在他頭頂,冷夏瞪眼:“沒尾巴!”
遠處已經走遠的女人,想是拿帕子擦了擦扶住鄧富的手,一條絲帕被丟到地上,在秋風中飄飄悠悠的飛了起來。
鳳眸一眯,冷夏不再逗他,腳下一轉已經消失在原地,只剩一聲囑咐,輕輕傳過去:“記得用我給你的東西,把手洗乾淨。”
再出現時,她已經捏住了那條帕子,順手塞進衣兜裡。
這可是證據,不能隨便丟!
她一路跟著太后,直到走到了軍營的最盡頭處,忽然開始出現了不少的守衛,越往裡面,就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耳尖微動,她沉下面容,這裡的明樁暗哨數不勝數,若是她貿貿然單獨闖這禁地,想不被人發現,恐怕是不可能了。
冷夏腳尖一點,靈貓一樣的攀上了樹幹,三兩下之後,已經輕飄飄坐在了一根樹枝上。
那邊太后站在由守衛圍城的人牆之前,臉色越來越冷,徐嬤嬤惡聲惡氣的叉腰大罵,這一罵足足罵了有半個時辰,噼裡啪啦口沫橫飛還不帶重樣的,冷夏打個哈欠,從小憩中醒來,不由得多看了那嬤嬤一眼,極是膜拜。
此時太后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了,一張溫婉的面容完全掛不住,離著這老遠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陰鬱氣息。
忽然,最盡頭的帳篷,厚厚的布簾被人從裡面一把掀開。
不耐煩的聲音問道:“吵嚷什麼!”
一陣刺鼻的硝煙味從帳篷裡飄出來,被秋風淡淡的帶到鼻端,冷夏虛眯起眸子,透過拉開的簾子,那帳篷正中一張巨大的桌案,上面擺著一杆小秤,無數亂糟糟的紙,一小堆兒硫磺,堆成個小小的金字塔,再旁邊木炭,硝石,牛皮,茅草,竹片……等等一系列製作炸彈要用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