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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兄弟,我鄧富後半輩子,就給你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說到後面已經哽咽,虎目一瞬就紅了。
醫者父母心,冷夏和這曹軍醫相處了幾日,也知道這老人心地不錯,開始只是被嚇到生理上起了反應,此時已經鎮定下來,在傷患的身體上觀察著。
片刻後,臉上露出不忍之色,曹軍醫眯著渾濁的眼睛,嘆氣道:“得截肢啊!”
名叫鄧富的矮壯漢子,蹭蹭兩下爬起來,盯著他兄弟看了半響,一滴眼淚從虎目裡淌了下來,他咬著後槽牙,重重一點頭:“成,軍醫,只要能救回我兄弟的命,什麼都成!”
曹軍醫卻猶豫了:“不是老朽不願意救他,這截肢……”
柳眉一皺,冷夏看了個明白,曹軍醫在軍營中行醫,這幾十年來所治療的也不過是戰士們的小傷小病,最多便是大戰之時的刀劍損傷,何曾見過這等爆炸造成的血肉模糊?
感冒發燒他在行,最多擴充套件到拔箭止血開藥包紮,若說截肢,說不準他這一輩子,都沒幹過!
一聲巨響,鄧富再次跪下,一個勁兒的磕頭磕的砰砰響,用力之大額頭上都出了血痕,後面三個抬傷患的也在馬車外跪下了,直接跪在黃土地上,磕了滿額的沙礫,在金燦燦的陽光下閃耀著樸實的光芒。
此時行軍的隊伍已經停下休息了,火紅的日頭高掛正中,正是正午用膳的時間,原本行軍中是不會如此的,不過這次十萬人裡,差不多有六七萬的傷員,既要趕路,又要休養。
不少在附近紮營計程車兵,聞聲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為鄧貴求醫,一下子這裡亂成了一鍋粥。
“軍醫,求求您,救救他吧!”
“軍醫,您是活菩薩啊,您就救救鄧貴吧!”
“鄧貴是個好人,家裡還有媳婦孩子要養,不該這麼短命啊!”
看來這鄧貴在軍中的人緣倒是極好,從名字看來,那矮壯的漢子鄧富,該是他的同胞兄弟。
曹軍醫蒼老的臉都皺成了菊花,為難的左右不是。
半響,他望著外面圍著的黑壓壓的人頭,聽著這一片片的磕頭聲,咬牙道:“老朽試試!”
“謝謝軍醫,謝謝軍醫……”
連串的感謝聲湧過來,那鄧富更是大喜過望,一骨碌爬起來,抹去了臉上的淚。
曹軍醫面色嚴肅,沉著蒼老的聲音,指揮著三個打下手的學徒:“小凌,準備麻沸散,小江,準備皮繩熱水烈酒消毒,大牛,準備鋸子……”
冷夏點點頭,默默開始準備,不多時,其他幾個人也都回了來。
聽說這裡要截肢,吸引了大片附近計程車兵,有的拄著柺杖,有的打著繃帶,探頭探腦的,將整個馬車都圍了起來。
一片沉默中,曹軍醫從冷夏的手裡,接過麻沸散,在所有人緊張又好奇的目光下,給半昏迷中的鄧貴灌了下去,另一個助手忍著噁心,用烈酒為他全身的灼傷消毒,不斷的發出乾嘔聲。
待到一切的準備工序完成。
曹軍醫用皮繩將他的上臂紮緊止血,執起了烈火燒灼過的鋸子,緩慢而微微顫抖的移到了鄧貴的手臂上方。
他眯起蒼老的眸子,一點一點的將鋸子向下移動……
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有些膽子小的新兵吞著唾沫臉都白了,不斷的摩挲著自己的手臂,然而沒有人發出丁點的聲響,捂著嘴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
就這樣,時間緩慢的流逝著。
片刻功夫過去了……
老軍醫在顫抖。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老軍醫在顫抖。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
老軍醫還在顫抖。
圍觀的將士們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開始的害怕恐懼在老軍醫這慢慢吞吞磨磨蹭蹭連帶著顫抖的動作中,已經完全的消失了。
曹軍醫那手以龜速移動著,哆嗦的篩子一樣半天不下去,那陽光下反射著寒光的鋸子也跟著一抖一抖的,“啪”的一聲細微聲響,一滴豆大的汗珠砸到車板上。
他大汗淋漓,一把抹去額頭的汗珠。
對急的眼都紅了卻不敢催促的鄧富,嘆氣道:“老朽實在無能啊!”
那鄧富正要再跪。
一聲清冷的嗓音,倏地響起:“我來!”
眾人循聲看去,狹長的車廂最裡面,在光影的陰暗處,方才那個準備麻沸散的助手,正一點一點的從陰影中走出,陽光一絲絲的驅走黑暗,拂在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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