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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一番,道:“……小姐是要普通格紋,是要團花錦緞?”
燦宜還沒開口,祁佑森卻道:“普通格紋我還忙忙的上這裡來麼,下午就要,我要荷花你怕是繡不出來了,撿現成的緞子,花樣別緻一點的,四點以前做好,送到寧小姐家裡去。”
“真真祁少爺開口就是難做的活兒,”老闆拍了手笑道:“我就是神仙,四點如何做的好!”
“少來,”祁佑森撐了胳膊在腿上,兩隻手交在一起,拿兩隻食指抵住下巴,笑道:“非要我拜託你一聲‘王老闆’你才肯做不成?”
“哪裡的話,”老闆實在好手藝,前面那句話也只是謙虛而已,便道:“怕只怕我做的不好,惹寧小姐生氣咧……”
燦宜想說聲“不打緊”,還沒開口,又被祁佑森笑著搶白道:“你做不好,我就扯成爛布條掛在你門頭上,看你日後還敢做生意!”
“罷了,我是惹不起少祖宗的,”老闆回身拿了捲尺,又衝燦宜笑道:“寧小姐跟我那邊量一下尺寸?”
燦宜方抱歉的笑著跟他過去了。少過片刻,又留了地址,便同祁佑森出了店門。
一回到家裡,正要進屋,寧逸白在書房裡喊她一聲,燦宜走過去才要問什麼事,她父親邊畫畫邊道:“上午有一封莫覺的信,你拿去他房裡,他或許正月二十才回的來,或先替他收著,或寄給你莫伯家裡罷。”
燦宜道:“哪裡寄來的?”
她父親搖搖頭,只顧畫畫,道:“也沒寫。”
燦宜只好從桌上拿了信,知道她父親畫畫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有人在側,便回房間去了。一心想著下午的旗袍,又想到不知路謙添看見了是怎樣表情,自己甜甜的笑起來,又覺著沒出息,於是收了笑容去看書。然而畢竟是姑娘家,略看一會兒,心思卻全然不在眼下,便仍是自己坐在那裡笑了。
半下午的時候,燦宜去敲一敲寧逸白的房門,靦腆的笑著靠近去,問道:“……爸爸,下午有幾個同學的聚會……你看,你也認得的,就是上次來吃飯的祁佑森……我可以去麼……?”
寧逸白是不會多想的,直接除了眼鏡下來,翻著書道:“去罷,同學的聚會去玩一玩也是好的,何必問我。”
既得了准許,燦宜便滿心歡喜的回房間準備去了。
四點不到,人家店裡準時送了衣服來,燦宜帶回房間,關上門開啟紙包一瞧,瞧了滿心的驚喜。
墨綠寶一樣深色的錦緞,修高領,如意襟,中長袖式。為打破這深沉的色調,特意在領口、袖頭和掖襟滾了銀粉的牙子,又趕功夫在這幾處繡了細小淡彩的花,別緻大方。
燦宜欣賞半天,找了一雙不常穿的亮面白色淺口瑪麗珍鞋出來,換上旗袍,散了頭髮,用兩隻細長的銀夾子別了兩鬢,走到鏡子前面,垂下手來站住。
她頭一次見這樣的自己,小小的轉兩個圈子,抬起一隻手支了腰身,側臉往鏡子裡眨一個眼神。她的頭髮滑到身前來,貼住她長長的頸和單薄的肩。整個的一爿墨綠色,在冷日裡將她的膚色又滌去一層黃,越發顯得白皙乾淨。袖口裡流出一段細長的乳白色,那是她的小臂和手指。
祁佑森神遊了大半日光景,好容易到了點,便往寧家去。
同行的一路,氣氛都頗尷尬,兩人在後座裡坐著,誰也沒意思挑起話題。燦宜是女孩子家,精心打扮一番,以往日不同的面孔出門去,同伴又是少年,自然害羞一些。祁佑森卻因為燦宜外面著了大衣,看不見究竟做成幾何的那件旗袍,在車裡坐一坐竟然熱起來。
兩下里無話,好容易到了地方,福生下來給祁佑森開了門,祁佑森繞到另一邊,為燦宜也開了門。他一正視她的臉,竟然緊張起來,於是別過面孔去,單揚起一隻手,在她面前紳士般伸展開。
燦宜想著這也許是禮儀規矩,也就搭了他的手,款款下車來。
祁佑森把燦宜讓到身前,兩人剛進了酒樓的門,聽見身後有人喊了聲:“佑森!”
兩人回身一瞧,一位西裝少爺帶了一位小姐跟著進了門,祁佑森便掉頭走過去,跟他說笑起來。正說著,那位少爺圓睜了眼睛道:“……佑森……那是你的朋友麼?”
祁佑森轉臉看過去,燦宜把大衣遞給一邊的侍應,垂了手在前面等他。
如同少年心思裡,曾經想過的那個樣子。她是不需要充盈滿世的光線,不需要風聲水色,靜謐無息就可以清淺怡人的荷花般的少女。
“……阿森,好手段……”那位少爺拍了祁佑森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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