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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扶秋急迎上幾步,道:“兄臺,請問我的下人……”腳下勉力邁入,一眼看到室內情形,便是一怔,急回身向雲知處施禮道:“下人,疏於管教……冒犯兄臺,還請,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急促的一句話斷做數截,卻似乎耗盡了他的全部力氣,他嗆咳了一聲,卻拼命抑著,續道:“尊駕若有甚麼計較,葉扶秋聽著便是!”一邊就劇咳起來。
花似錦看他咳的俊面紅潮,實在可憐,急扶他在椅中坐了,看桌上擺著茶壺,抓起來便要倒茶出來。雲知處上前一步,抬手止住,花似錦一時激動義憤,也忘記了眼前的人她惹不起,怒道:“你想怎樣!”
雲知處微微挑眉,不溫不火:“這茶不乾淨,你若是不怕他沒命,儘管讓他喝。”
花似錦一怔,他已經屈指接連彈出,不知點了葉扶秋什麼穴位,葉扶秋喘回一口氣,又道:“兄臺……”
雲知處也不多說,隨手撤了結界,也點了那兩人的穴道,那兩人委頓在地,昏厥過去。雲知處便坐了下來,另從書桌上倒了茶來,花似錦急端起來送到葉扶秋唇邊,葉扶秋也不推辭,便就她手喝了兩口,抬眸輕道:“多謝兄臺。”
花似錦看他柔弱有禮,好生憐惜,趕緊伸手幫他撫著背,一邊道:“沒事沒事。舉手之勞。”
雲知處看在眼中,不動聲色,一直等到葉扶秋臉色慢慢轉了過來,才道:“今日之事,葉兄莫非不知?”
葉扶秋苦笑,極慢極慢的道:“我起先不知,但睡到一半,發現他們不在,便猜到了……只是……”他頓了一頓:“不知為何會成了這樣,當真對不住。”
雲知處點了點頭,道:“這兩位在我與……這位葉兄的茶飯裡都下了迷惑神智的藥,大約是想讓我兩人鬥個兩敗俱傷……”
他明知花似錦的身份,卻並未點破,花漫天的幻術十分高明,看在旁人眼中,花似錦便是個眉清目秀的小書生,從頭到腳無半分破綻。花似錦訝然,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雲知處道:“對。”
花似錦努力的想了想:“我好像喝了茶,也吃了飯,還吃了很多……可是我為什麼一點兒也沒感覺到不對呀……”
雲知處微曬,卻不多說,只道:“也許是你身上有可以闢毒的寶物罷……”
花似錦於是埋頭細想,手兒仍舊不斷的順著葉扶秋的背。葉扶秋沉默了一下,向花似錦歉然道:“對不住!”又轉向雲知處,道:“是他們,作繭自縛,自取其咎……只求兄臺,憐惜他們,一片護主,之心,饒了他們,這一次。”他越是想要說的流暢,反而越是斷續,一句說完,竟是俊面泛紅。
雲知處不由挑眉,他昨日一見那下人的眼神,便知道他心懷殺機,今天察覺茶飯中的藥物時,便了然他們的打算,於是將計就計,讓他們吃了他們自己下的藥,然後打了起來……這與其說是在鬥智,不如說是在鬥藥。看似簡單,其實差一點兒都不成,卻不想葉扶秋居然一猜就中。
雲知處沉吟了一下,道:“他們下的藥,是你配的罷?”
“是,”葉扶秋輕聲道:“是我從前配下的。”
雲知處點了點頭,“能影響人心性情緒的藥物十分高明,你既然能配,藥術應該不差,要拜入藥王閣也未必不成,何必要動到這種宵小伎倆?”
葉扶秋有點兒苦笑,猶豫了一下,還是極緩的道:“兄臺,因為今年藥王閣宣稱,只收一個弟子……所以他們有些心急罷!”
其實藥王閣這三個字,本就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藥王閣收弟子是什麼規矩,也幾乎沒有人知道。雲知處略一沉吟,便道:“那又怎樣?”
葉扶秋默然,轉而含笑道:“是,卻是我太過執著了……”
卻聽那下人低低的道:“這位公子!求公子讓給我家少爺這一回……”他居然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勉力翻身,跪拜下來,竟有些哽咽,“公子今年不得入,還有明年,且公子藥術已經這般高明,不入藥王閣也必有一番作為,可是我家少爺的病,若是今年入不得藥王閣,只怕……只怕就……”
花似錦聽的著急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雲知處,只盼他答應相讓,雲知處輕斂了長睫,道:“葉兄,請脈看看。”葉扶秋似乎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腕送上,雲知處細細的把了一把,微微凝眉,忽然輕輕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罷!”
花似錦有些憤怒,道:“你這人心腸怎麼這樣硬!你明明可以明年……”
雲知處毫不理會,葉扶秋輕挽她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