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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一時靜的針落可聞,只有她手中饕餮牙划動玉片時的嚓嚓聲,還不到一柱香的時候,花似錦已經刻完了玉符,輕輕鼓腮吹去了上面的玉屑,道:“艾師侄,你真要試符麼?”
平素天師就算刻一般的符也要幾個時辰,複雜的符,甚至要刻幾天,像她這樣寥寥幾筆,擺明了是唬人,艾婀娜心中鄙夷,笑道:“要試啊,當然要試啊。姑姑的符如此高明,怎能不試?”
花似錦冷笑道:“那好,那你就站好了,好生試試罷。”
一邊說著,便將玉符輕輕向上丟擲,玉符離手,卻飛的極緩,搖搖擺擺的升高,慢慢定在了艾婀娜頭頂,艾婀娜也不由得斂了笑,仰面看著,好一會兒,無光無聲,玉符沒有任何異狀發出,艾婀娜忍不住取笑道:“這符,若是當傘用,也太小了些罷?”
花似錦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坐著,小臉兒十分嚴肅,雲知處忽然覺得有些不妥,緩緩的走上幾步,站在她身邊,花似錦心頭頓時就是一暖,悄悄抬手,抓了他的衣袖,雲知處卻隔袖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忽聽有人啊了一聲,旁人也隨即發現,不斷有人輕咦出聲,就見艾婀娜梳的整整齊齊的頭髮忽然變的披頭散髮,身上衣衫也片片剝落,露出赤*裸的肌膚……可艾婀娜竟似乎全無所覺一般,仍在仰頭看著那玉符。
艾蹁躚一聲尖叫,急衝上前來,道:“姐姐,姐姐!”她被玉符彈開,急回頭轉向花似錦,卻不敢口出惡言,只道:“姑姑,我們知錯了!放我姐姐出來好不好!”
艾婀娜被她這一嚷嚷,急急低頭一眨,似乎這才發現了自己的異狀,她一聲尖叫,雙手抱了胸,然後整個人蹲下來,可是全身正寸縷不著,又哪裡遮的過來?艾婀娜又急又氣,又是驚駭不已,這時候哪還敢強項,也學著乃妹,向花似錦道:“姑姑,婀娜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婀娜出來吧!”
花似錦不答,也不去看她,只是緊緊的握著雲知處的手,艾婀娜口中不住哀求,卻漸漸化為痛苦的呻吟,模樣亦在不斷的變幻,頭髮居然一把一把的掉下來,露出血淋淋的頭皮,身上的肌膚也平空出現了一道道的紅印,居然好像是鞭痕。
天權子忽然咳了一聲,道:“行了!夠了!”花似錦不答,天權子有些著惱,道:“錦兒,成了,她畢竟是女子,要殺便殺,莫要這樣!”
花似錦偏著臉,只靜靜的道:“我用的是計時符,時辰到了,自然會停。”
天權子一愣,看艾婀娜已經整個人倒在地上,私處暴露,全身光裸,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正自翻翻滾滾,痛苦不堪,天權子終於怒了,道:“錦兒!停手!你這小娃兒,怎麼這般惡毒?”
花似錦坐著不動,連答都懶答了,天權子憤怒起來,猛然踏步上前,掌中光芒一閃,一道排山倒海般的力道便襲了過來。
雲知處神色一涼,急放開花似錦的手兒,腳下一錯,便迎了上去。他天賦極高,際遇特別,卻畢竟只是一個人類少年,與天權子這種幾萬年的修士完全沒得可比,天權子憤怒之下不住加力,整間大殿都在微微搖晃,可雲知處卻站的穩穩當當,有似砥柱中流。
天權子的力量猶如江河澎湃,他便似水中一葉小舟,看上去好像每一瞬間都會被巨浪擊散,卻始終穩穩的把著舵,竟不曾偏移分毫。
生死一發,卻其實只有一瞬,花似錦吃了一驚,急站起身來,怒道:“你傷我雲哥哥半根頭髮,我就要了你的老命!”她從戒指中翻了一下,將一個玉符往雲知處背上一貼,只聽嗷的一聲,天權子竟倒飛數丈,踉蹌幾步,才又飛了回來。她用的是一個迴旋符,也就是說,把天權子的力道打了個旋兒又送了回去,擊退天權子的全是他自己的力氣,可是看在旁人眼中,的確嚇人……師徒反目這種戲碼,也實在讓人心驚膽戰……不管怎樣,天師互毆也絕對不是好事,東方天籟已經後悔,卻是毫無辦法。
天權子怒的鬚髮賁張,衝過來又要抬手,雲知處道:“等等!”
天權子道:“等甚麼!打!”
雲知處冷冷的道:“你枉稱天師,枉活了千年萬載,連這是什麼符籙都不曉得,就對自己的徒弟喊打喊殺,當真好威風,好煞氣!”
天權子一愣,手停在半空,道:“這是什麼符籙?我都不知,你怎麼知道?”
雲知處坦然道:“我不懂符籙,但我知道,錦兒絕不是心腸惡毒之人,也絕不會用這種法子折磨旁人。所以,此中必有緣故。”
天權子瞪眼道:“能有甚麼緣故!”
一言未畢,那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