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理著剛才弄亂的桌子,花似錦頓時就有點兒著惱,叉腰道:“不是讓你回來喝藥麼?就知道你又對我陽奉陰違!”
葉扶秋微吃一驚,急急轉回,她已經從桌上拿起藥碗,吹了幾口,略湊唇試了試溫度,又吹了幾口,然後一擺手,不容置疑的:“葉扶秋,過來吃藥!”葉扶秋定定的瞧了她半晌,走過來,她舉起藥碗送到他唇邊,兇巴巴的道:“張嘴!”
他順從的張開嘴巴,她把碗兒一傾,毫不溫柔的直灌下去,他微微嗆咳,她手兒頓時一緩,一轉念間,卻仍是灌下,他便勉強抑著咳,強嚥了下去。
花似錦看碗兒見底,這才收回了手,葉扶秋輕咳了幾聲,掏出帕子拭去了唇上的藥漬,她早從戒指中取出一包糖塊,挑了兩枚最大的,不容分說的:“張嘴!”
他仍是乖乖的張開嘴巴,她便把糖塊直按進他的嘴巴。他柔軟的唇碰到了她的手心,他微微一震,抬眼看她,雙瞳潮溼,溫柔欲滴。花似錦急收回手,小臉兒泛紅,退了一步,坐了下來。看葉扶秋皺著眉心,艱難的嚼糖,她戒指中的糖塊本來就大,她還很壞心的挑了兩塊最大的,他含在嘴裡,腮都凸了起來,模樣好不可笑。她瞧著他直笑,葉扶秋素來文雅,被她看的面紅起來,急用帕子掩了唇,轉身面對牆壁。
猙猙早把玉吃完,跳回了室中,她便又掏了一把給它,隔壁的蠱雕不住慘叫,聲震四壁,花似錦聽的直皺眉,忍不住道:“喂,葉扶秋,你聽著,不準去救它!”
葉扶秋剛剛轉回身來,輕咳道:“我記得了。”
她猶不放心:“我告訴你,葉扶秋,你家的蠱雕無法無天,欺負主人,所以必須要好生調教,這是為了它好!將來對你們都是有好處的。你若一時心軟,放他出來,以後他還會這樣的!”
葉扶秋輕輕嘆了口氣,低低的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沒有靈力,且是久病之身,比常人身體更弱,卻趁蠱雕久戰力竭之時,強佔蠱雕為主,他原本十分強大,卻受我之累修為折半,有些怨憤不甘,也是常事,我真的很明白的……其實我知道事已至此,就應該想法子讓他敬我從我,卻總覺得慚愧,不忍對他太嚴苛……”
他頓了一頓,緩緩的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眼瞳一清到底:“錦兒你善良心軟,既痛下決斷,卻又見不得他這般受苦……怕自己會改變主意,所以這般勸我……連這,我亦明白。”
他再叫出這聲錦兒,她竟愣了一愣,聽著他的話,有些狼狽,有些羞憤,又有些心軟……其實那天雲知處的話,她真的已經聽到了,聽的很清楚,他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拖著這樣的病體,應付兄弟傾軋,如履薄冰的混亂局面,累次面臨生死,面臨背棄,他必定極明智極通透,極擅長把握每一分時機,來爭取自己需要的……若非如此,他早不知死了多少次。所以,在那天那樣的情形下,他會強佔蠱雕為主,幾乎是必然的,因為他明知自己已經病到了怎樣的程度,明知道來藥王閣要面對是什麼,他所能做的,是抓緊一切一切的可能讓自己贏……
忽然就沒了哪怕一絲火氣,站起身來,走到桌前,細細的繪了一道符,然後遞給他:“你明白就好。這是消音符,你若是不喜歡聽,就去貼在那牆上。”一邊說著,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沒入了夜色。
畢竟還是不一樣了,若是之前,她會直接把這道符幫他貼去牆上,不會讓他費一點心,現在,卻只是把這道符丟給他。葉扶秋不出聲的嘆了口氣,看著手裡的符,只是寥寥幾筆,一揮而就,紙上的線條卻像尺子劃出來一樣的細勻,從頭到尾,一樣的粗細,整整齊齊。那種奇異而繁複的花紋有如花枝纏繞,看在眼中,都覺得其中隱含力量……
原來她真的是女天師,很了不起的女天師……
他忽然有些恍惚,想著初識時她軟語嬌柔的模樣,再想想她制符時的認真專注,胸有成竹,懲戒艾婀娜時的清俏凜然,此時的從容與聰慧,不忍與斬絕……他竟覺得,他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其實,他很明白艾家姐妹的心性為人,艾蹁躚起初對雲知處示好,也不過是因為他天賦極佳,前途無量,又姓了這個雲……後來轉而就他,定是在親人會面那天,看到了錦瑟城的車駕,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既然恰逢其會,所以,他便借她們擋開了花似錦。
不得不說,即使在這一點上,他亦極通透明悟,他深知花似錦的為人,深深明白什麼方式對她最有效……只是,即使這麼聰明,這般明悟,亦枉顧了她一番誠心相待之情,為了一些世俗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