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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朕同梓童一起走罷。”
我便向太后和太妃俯身行禮,再同皇上一起步出長樂殿,下月臺,經前庭,出長樂門。
兩乘腰輿停放在長樂門前,一乘明黃飛龍,一乘杏黃繡鳳,皇上於明黃色的腰輿前駐足,側首笑問我:“朕方才送與梓童的禮物,可還算驚喜?”
驚喜,真是驚喜,只不知是驚,還是喜。我腹誹幾句,臉上笑意盈盈:“在臣妾看來,沒有比這更為驚喜的禮物了,皇上為臣妾花心思了。”
不知是不是六月的日頭太過灼目,皇上深邃的眼睛些微眯了一眯,轉眼又蘊滿了笑意:“朕記得,朕與梓童大婚滿一個月那天,梓童穿的也是這身衣裳。”
我也笑了:“皇上好記性。臣妾還記得,那天皇上還特意去了甘泉宮為臣妾解釋祖制,惹得三位妹妹第二日一大早就跑來來請安,使得臣妾的甘泉宮內到處飄著一股酸溜溜的味兒。”
皇上扶輿大笑,道:“那明日就讓梓童再聞一次酸味兒。”
這意思是……
不等我明白過來,皇上已上了明黃腰輿,吩咐抬轎的內侍朝甘泉宮去。
我趕忙上轎,緊隨其後。
兩乘腰輿一前一後,行至甘泉宮門前停下,我與皇上先後下轎,並肩步入宮內,於甘泉殿內坐下。
甘泉宮內,紅錦牡丹地衣已撤,露出明晃晃的金磚;階下檀木椅和階上的寶座,也都鋪上了清涼消暑的玉片;四個殿角上,更是盛有大缸的冰塊,以不停旋轉的風輪,不間斷地朝殿中送著涼氣。
先行送來的那副澄水帛,就掛在紫檀座金屏風旁,我朝寶座上一坐,頓覺渾身涼爽,暑氣全無,可見當真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皇上與我並肩坐著,道:“今日宴會未能盡興,朕雖想與梓童重登畫舫,卻無奈天色已暗,不如就在這甘泉殿中陪梓童賞幾齣歌舞,如何?”
“只要有皇上陪著,無論在哪裡,無論做甚麼,臣妾心裡都是甜的。”我柔聲說著,口中似含了糖蜜。但侍奉在側的春桃,卻打了個哆嗦。一定是酸的,我心想。
“來人,上歌舞。”皇上一聲令下,馬上有內侍出去傳旨,不多時,便有尚儀局著人來報,歌舞已經備下。同時,各色珍饈果品酒水,亦跟流水似的端了上來,呈於我與皇上跟前。
皇上摟了我在懷,溫和地問道:“梓童想看甚麼舞?”
簡簡單單的一問,卻至少有三種回答:
若我是個謙遜的下屬,應當回答:“臣妾哪懂得甚麼舞,還是皇上點罷。”——但這種回答毫無新意,不但不能使得皇上龍心大悅,更有遭他嫌棄的危險。
若我是個對上級瞭如指掌的下屬,自當回答:“既然皇上讓臣妾先點,那臣妾就點一出XX舞罷。”——可惜我才與皇上大婚一個多月,對他的興趣愛好,實在是不夠了解,無法將這XX填滿。
若我是個睿智的下屬,可以回答:“久聞傳自吐蕃的胡旋舞優美非凡,卻一直不得一見,今日就讓臣妾託皇上的洪福,欣賞一回罷。”——我自認為此種回答最為上乘,不過這需要對當前時局有洞若觀火的觀察能力,並能準確地揣摩到上級的關注點所在。
第二十七章 冊封
我很慶幸自己正是一位睿智的下屬,當即向皇上撒嬌道:“聖上,臣妾還從沒看過胡旋舞呢。”
皇上驚訝道:“你父兄長年待在吐蕃打仗,你竟沒看過胡旋舞?”
我扯著皇上的袖子,嗔道:“皇上也說了,臣妾的父兄‘長年待在吐蕃打仗’,臣妾又怎麼可能看過胡旋舞?難不成他們還能帶上幾個胡女回家來?就算有這心,也沒這時間。”
皇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頭吩咐內侍:“上胡旋舞。”
深具西域風情的樂曲聲響起,結束了我和皇上的對話,我知道,這一場與聖心所向及政局有關的交鋒,暫告一段落了。而且以目前看來,是我佔了上風。不過,也許,是皇上本來就想讓我佔上風的,畢竟邊陲戰事,懸而未決不是?
舞曲聲急,身著吐蕃胡服的舞女扭身而出,且舞且行,終立於殿中央的小圓毯上,單足微蹺,雙臂高舉於頂,旋風一般旋轉起來,一時間只見披帛飛揚,不見人之所在,令人驚歎不已。
“胡旋女,胡旋女,心應弦,手應鼓。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颻轉蓬舞。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胡舞極為精彩,我撫掌大讚,轉而飽含歉意地向皇上道:“可惜臣妾甚麼技藝也不會,無法向皇上獻藝了。”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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