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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又早起,我的睡眠本來就不足,因此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直到天色將暗時才醒。
我睜開眼睛,道了聲:“撩帳子”。
九華帳被左右分開,夏荷走上前來,稟道:“娘娘,右驍衛將軍夫人下午就來了,在思源殿等候娘娘一直到現在。”
思源殿是甘泉殿東面的一間偏殿,地方不大,但佈置得極為舒適;而右驍衛將軍夫人,就是我的孃親了,我連忙起身,以責備的口吻道:“既是右驍衛將軍夫人到了,怎麼不叫醒本宮?”
夏荷忙解釋道:“娘娘恕罪,是右驍衛將軍夫人心疼娘娘,想讓娘娘多睡會子,因此不許奴婢們叫醒娘娘。”
還是自個兒的親孃心疼人,我心內一暖,急忙讓夏荷幫我穿衣裳,要走去思源殿。
夏荷卻將本宮按進神絲繡被中,笑道:“娘娘現下病著,怎好出去見客,自然是要躺在床上,宣右驍衛將軍夫人覲見。”
確是如此,是我糊塗了,於是連忙躺好,讓夏荷請孃親進來。
從思源殿到我的寢室並不遠,很快便聽見門外傳來秋菊的通報聲:“啟稟娘娘,右驍衛將軍夫人到。”
“快請。”整整一個月不曾見到孃親,我實在想念得緊,急忙出聲道。
夏荷迎到瑟瑟帷幕外,把孃親引了進來。
孃親今日穿了一件淺灰色的交領小袖衫,配著褐色的綾印裙,頭上只對插了四根碧玉簪,看起來有些素淨,想必是因為我在病中,不好作十分的打扮。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安。”雖然是我的孃親,但見了我一樣要俯身為禮,讓我看了不好受——這便是皇后一職的不盡人意之處了。
“娘,快快請起。”我忙忙地出聲。夏荷深知我意,馬上把孃親扶了起來。
“賜座。”不等夏荷阻攔,我便自己作主,拖過一隻金線掐牙的迎枕,半坐了起來,好與孃親說話兒。
冬梅端過一隻繡草墩,放到紫檀床前,孃親謝過恩,斜身坐下。我又讓冬梅端上茶水和點心,與孃親道:“這是湖州才進貢的‘紫筍’,用的是常州惠山泉水,加了鹽和橘皮,娘嚐嚐。”
孃親端起茶碗,淺啜一口,笑道:“還是娘娘最知臣妾的口味。”
見孃親喜歡,我很是高興,又指了好幾樣點心讓她嘗,歡喜得像個小孩子。
孃親含著笑,揀了個玉蘭花糕吃了,再拿帕子擦了擦嘴,問道:“娘娘,臣妾聽說皇上連續兩夜留宿甘泉宮,可有這事兒?”
同樣的話,太后也問過,但從孃親嘴裡講出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意味,太后那是完完全全的質問,而孃親的問句,則飽含著濃濃的關切。
第十三章 探病
在孃親面前,我似個小兒女般,扭捏起來,扯著神絲繡被上凸起的金線條,羞道:“是。”
孃親的面色,忽地就嚴肅起來,我正不明所以,便聽得孃親的一聲輕嘆:“與吐蕃的那場仗,雖然還未分出最終勝負,但前幾日卻有捷報傳來,想來過不了多久,娘娘的父親和兩個兄弟,就要凱旋迴朝了。”
孃親只是在講述著事實,我卻馬上明白了她話中未盡的含義:“孃的意思是,因爹和兄弟們在前朝有功,本宮才得以在後、宮連續兩夜承恩——這是皇上的平衡之道?”
“娘娘明白就好,不過臣妾看娘娘現下病著,便知娘娘心中透亮,不必臣妾再多說甚麼了。”孃親衝我微微一笑,似早就看出我是裝病。
是不是平衡之道,又有甚麼關係呢,我只是在履行皇后的職責而已,完成我的工作,領取我的報酬,足矣。不過從孃親的話來看,皇上倒與我一樣,是恪盡職守之人,想到這裡,我對皇上頓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恨不能與他促膝長談,將職場心得切磋交流一番。
天色將黑,已到晚膳時間,我留孃親吃飯,孃親卻道:“娘娘現下‘病’著,臣妾怎好叨擾,還是等娘娘病好了臣妾再來罷。”
我雖然捨不得孃親,但也知道她講得有道理,若留她吃飯,難免引人起疑,於是只得命夏荷裝了幾盒御製點心給她,又親自送她到寢室門口方才迴轉。
晚膳照舊擺在寢室外間的紫檀蓮紋小圓桌上,一葷三素,外加一碗燕窩粥,清淡爽口,很適合“病人”食用。
我用完膳,坐下吃茶,秋菊來報:“娘娘,太后跟前的常嬤嬤來了。”
常嬤嬤跟隨太后數十年,資歷頗深,又深得太后信任,一般的小事,是不會勞動她出馬的,此時她親自前來,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我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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