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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這平靜的背後,總讓夏允兒覺得不安,身邊人或多或少都發生了一些變化。府裡的每個人,都低著頭急匆匆的,看到她遠遠地就站住了,他們恭敬的讓人覺得陌生。夏允兒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是沒人告訴她,她就裝聾作啞,繼續過她的日子。
丁默變得小心謹慎,即使在府中,也隱在暗處,一刻都不敢離開她。害怕劫持事件重演。
靜兒變得沉默寡言,笑得也少了。夏允兒詢問了幾次,都被她搪塞過去,也就不再問了。
唯一讓人感覺不到變化的就是胡晏棠,他還像往常一樣,早出晚歸。
這天,夏允兒穿了一件米色的夾襖,綰了個簡單的髮髻,頭上是胡晏棠送給她的那根心形簪子,圓潤的耳朵上,戴了一副珍珠耳墜。她坐在亭子裡,在紙上塗塗畫畫,耳墜子在耳邊打晃,畫出一道弧線。
隔壁的新鋪子,在她回家的第二天,便如火如荼地開張了。據說生意很好,溫老頭幾乎高興地合不攏嘴。她還沒有做好去溫氏的準備,躲在家裡研究成衣鋪的開張事宜。
靜兒抬起頭來,朝遠處望了望,看到鬱秀帶著春兒走過來,忙低頭告訴了夏允兒。
夏允兒朝鬱秀看了看,勾起嘴角,將畫好的圖紙摺好,夾到書裡,拿起另一本,裝模作樣地看起來。
鬱秀笑意盈盈,看到夏允兒微微一怔。她好像比以前漂亮了,身上自然的流露出成熟的氣息,眉宇間寧靜平和,恬靜地似一副安靜的仕女圖。她怎麼變了?難道是被劫持的期間發生了什麼?鬱秀皺眉凝思,不可能,應該早就變了,只是她沒注意到。
那天,當她從李叔嘴裡聽到夏允兒被劫持的訊息,高興的幾乎跳起來。想不到她還沒動手,就有人先她一步,替她把事情做成了。她日日祈禱,希望夏允兒早點昇天,哪怕被人毀了貞潔也行。只要胡晏棠不再迷著夏允兒,她寧願捨棄骨血,祭奠魔鬼。
可是天不遂人願,夏允兒還是被救回來了。她永遠記得那一晚,胡晏棠抱著夏允兒,就像抱著一件易碎的娃娃,臉上全是疼惜。藍色的袍子上,血跡斑斑,眼中血紅。渾身上下都飛揚著殺氣。一襲黑衣的羅城,站在他身邊,冷得像冰山。院中的低氣壓,讓府中的人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胡晏棠大吼一聲,“還不快去請大夫!”
有一個下人抖抖嗖嗖地回道:“王總管已經去了。”話音剛落,王奇就拽著一個大夫氣喘吁吁地跑來。
那時她才看到夏允兒的脖間纏著一條藍色的布,想必是胡晏棠給她做了包紮。血已經浸溼,她的臉色白的像一張紙,生命奄奄一息,似是一口氣就能將她吹走。
那一晚,府中沒有一人敢睡,徹夜亮著燈。
她去了幾次,都被羅城那個傢伙擋在門外。
後來,夏允兒醒了,胡晏棠便秘秘密處理了幾個人,聽說是奸細。此事雖說秘密進行,可是突然之間少了幾個人,府中還是有人會說閒言碎語。
直到有一日,胡晏棠抓住一個嚼舌的下人,做了一場殺雞儆猴的戲,才把謠言止住。
本來這些都沒什麼,讓鬱秀氣惱的是,夏允兒居然毫不知情。因為正是她出門的前一天,胡晏棠才玩出那場把戲,還當眾給王總管下了死令,查到一個絕不姑息。他這樣做是不是告訴所有人,夏允兒在他心裡是不同的?
鬱秀絞著手絹,心裡恨得要死。憑什麼她要得到這麼多的優待,憑什麼胡晏棠要默默地為她做這麼多事?她鬱秀哪裡比不上夏允兒?!
鬱秀一步步地走近夏允兒,腦中的畫面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定格在夏允兒的臉上,只有除掉她,才能讓胡晏棠徹底死心!
“鬱秀妹妹安好,請坐。”夏允兒笑得人畜無害,剛才鬱秀的臉上忽明忽暗,變化莫定,想必腦中過了好幾個想法。此次自己被抓,最高興的應該就是她了。
“看嫂子的氣色不錯,想必大哥費了不少心思。”鬱秀側身坐在她旁邊,已有所指地道。
“恩,我能安全回來,多虧了他。”夏允兒笑眯眯的,自己恢復的不錯,關他什麼事,他只是提供了一個庖丁而已。
“是啊,我也聽說了,鬱秀真是羨慕嫂子,大哥那麼疼你。”鬱秀十分豔羨,卻是難掩話中的酸意。
呵,羨慕我?羨慕我被抓?
夏允兒掩口而笑。裝出一副嬌羞的樣子,“看鬱秀妹妹說的話,讓我好不好意思啊。等你成親了,也會有一個疼你的夫君。”
鬱秀的眼神一暗,低聲道:“但願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