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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今早不用你陪伴!你將王爺屋內的香桶清洗乾淨便可以走了!午飯之時趕回來就可!”
她這才完全清醒過來,點了點已經僵住的頭,隨後自覺地走到周天行出恭的地方,清洗臭哄哄的香桶。
開始時,難免忍不住一陣陣的乾嘔。現實真是無比殘酷,無論是皇孫貴胄還是凡夫俗子,用的香桶都和香字沾不上半點關係!到了後來,許是嗅覺器官選擇性過濾,倒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她洗刷完香桶,狠狠洗了幾次手,方才疾步走到院子裡,張著嘴巴大口喘氣。第一次覺得,能呼吸不帶味道的空氣是一樣美好的事情。
想到那香桶……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生出一些哀怨。以往做隨侍,雖說是晚上守夜也需侍候周天行,需要刷乾淨香桶。但事實上,周天行從未起過夜,刷香桶的事情自然也輪不到她做。
到了白天,她依然是衣袂蹁躚的少年郎!
現下,卻全然不一樣,她除了守夜,除了鞍前馬後,還要專門為周天行用上乾淨的香桶而奮鬥。
她這正哀怨著呢,王虎神不知鬼不覺的湊到她後面,道:“阿嶺站在這裡做什麼,是看什麼東西嗎?”
冷不丁的聽到聲音,蕭予綾嚇了一跳,斥責道:“你嚇我做什麼?”
王虎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答:“阿嶺怎麼可以這樣?受到了王爺的重視,便對我冷言冷語!”
“我……我何時受到重視了?”
“別裝了!你昨天回到院裡,王爺就下令,以後他身邊的瑣事都由你辦,就連夜香之事也不讓其他的婢子和侍從插手,這還不是重視嗎?”
“……”蕭予綾無語凝噎,唯有默默流淚千行。
“好了,好了,不承認就算了,知道你是這麼個彆扭的性子!”王虎不再說此事,而是話鋒一轉,繼續道:“聽聞你的書法不錯,我有一事相求,但不知你可否願意?”
說到這個,蕭予綾還是有些小小驕傲的,自從現這具身體寫得一手好字後,她便開始堅持練習。她認為,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能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本領,往大了說可以安身立命,往小了說可以胡吹亂侃。
許是身體的潛意識存在,她現下已經能夠熟練掌握寫毛筆這門技術活,不然,昨晚的抄書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
這個時代,識字讀書是富貴人家的事,鮮少有平民百姓舞文弄墨,因而王虎這樣一說,蕭予綾便想到他是想請她代筆寫個東西之類的。
雖然現在右手痠疼,她也不能拒絕,頷道:“說吧,什麼事情?”
“前些天我在城西購了一處小宅,這些日子正張羅著佈置。那宅門外面太過冷清,須得添些喜慶,所以想請你寫一副喜聯!”
“喜聯?內容你想好了嗎?”
“嗯!我已經在石桌上備好了紙筆,你隨我來吧!”
蕭予綾跟隨王虎走到花園偏僻處的石桌上,按照他說的內容,不消百數,便將對聯寫好。
她將毛筆放下,正欲詢問王虎是否滿意,周天行便帶著一干幕僚和隨從走進了院子裡。
周天行他們走的是主道,而蕭宇嶺們在的是左側,沒有正面碰上,連請安都可以免去,兩人齊齊俯行禮,這一群人緩緩從他們身前走過。
哪知此時,一向很喜(炫書…提供下載)歡蕭予綾的郭橋熱情上前招呼道:“阿玲呀,這些時*去了哪裡?我每每到王爺的院中都沒有見到你,可是有什麼事情在忙?”
蕭予綾有些頭疼,我行我素、恃才傲物是這些讀書人的氣節,是被賢名君主所允許的事情。但這不代表,君主從心底裡欣賞他們的舉動,也不代表君主不會遷怒他人或者秋後算賬!
她小心看了看周天行,見他好像不曾注意這邊,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道:“郭公安好,嶺近日來做事有些不對之處,需要自省一二,所以不曾出來走動!”
“哦!原來如此!”郭橋恍然,又接著道:“王爺今日邀眾人一樂,不如阿嶺與我們一同前往?”
蕭予綾可不敢作出越矩的事情,搖頭如篩糠,道:“告罪,告罪,嶺忽然想起有要事待辦,無法陪郭公了!”
說著,也不管郭橋的反應,她便一溜煙跑了。
她走遠了,周天行方才回頭看向她的背影,轉而又看向仍舊站在小石桌旁的王虎,朗聲問道:“石桌上放的是何物?”
“稟王爺,這是對聯!小的有了一處小宅,聽說阿嶺寫字極好,所以厚顏向她討要了一副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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