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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天行後肩上的羽箭尚未拔除。正**著上身,盤坐在榻上。
“王爺,您忍著點,拔箭十分疼痛!”坐塌前面的大夫看到周天行後肩上面猙獰的傷口,不由有些擔心,也不太敢下手。雙手奉上白色的巾帕到周天行面前,接著道:“請王爺咬住此物!”
周天行頷,張嘴咬住巾帕。
大夫見狀,拿了已經煮過的薄刀,細細的在他傷口處剮。
即便用了麻沸散,可薄刀剮肉,帶動陷入骨頭的箭頭在他骨肉裡輾轉,豈是那一點麻沸散便能止住的疼痛?
周天行疼得額上溢位大顆大顆的汗水,雙牙死死咬住嘴裡的巾帕,臉上青筋*,雙眼赤紅且鼓出。
刑風不忍心再多看他一眼,扭頭面朝跳動的燈芯,希翼大夫手上的動作能夠快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夫終於將周天行的傷口包紮好,緩緩退出房門。
刑風站在門口,猶豫很久,直到周天行喝了藥睡下,還遲遲未開口。
周天行閉目片刻,睜開赤紅的眼睛,嗓音微微乾澀的問:“本王吩咐你們抓的刺客可曾抓到?”
刑風愣住,他一直以為樹林裡的刺客是王府的侍衛,也一直以為王爺在樹林裡下命抓刺客是為了做戲給蕭予綾看。他聽到那命令,和所有知情的人一般,都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只是派幾個人做個樣子而已。
以至於剛才聽到下屬的回報,震驚得難以置信。
可沒想到,王爺竟然是早早知道了!
想著,他脫口就問:“王爺,您知道那些人是刺客?”
“嗯!”周天行頷,解釋道:“本王原以為是侍衛在做戲,但偶然現插在樹幹上面的箭羽十分陌生,遂猜到放箭之人並非侍衛!在樹林中,確實有刺客。只是不知道那刺客,意在誰人!”
聞言,刑風怔怔不知如何言語,既然王爺知道不是做戲,為何還為蕭予綾擋那一箭,難道王爺就不怕有性命之憂嗎?
刑風,是個耿直之人,素來十分有自己的原則。
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蕭予綾,他可以有惻隱之心,甚至可以傻乎乎的一次又一次被她利用。
但是,前提是無傷大雅,不有損他的忠義之心。忠孝悌義,他刑風為了一個忠字,可以不顧一切。
此刻,他意識到王爺明知有危險還為蕭予綾擋箭,滿腔皆是憤慨,一反平日裡的溫和,虎目圓睜,怒道:“王爺,您明知道是刺客,為何不知保重身體?難道在您心裡,自己的安危和天下的百姓都可以當做兒戲嗎?”
周天行面對他的質問,也是一怔,當時救蕭予綾,不過是身體最本能的反應,哪裡有時間深究其中的原因?
見他沉默,刑風更加義正言辭的說道:“王爺,風以為,何語小姐固然可人。婦人卻終歸是婦人,王爺對她寵愛有加,風無話可說!但若是為了她以身涉險,風以為,王爺之舉對不起先皇,對不起先後,亦對不起這滿城的百姓和追隨王爺多年的屬下!”
說著,刑風甚至一手扶在腰間的佩劍之上,單膝下跪,挺直腰板道:“風懇求王爺,拿到遺詔後,遠離此婦人!”
周天行的臉,黑若玄鐵。刑風這番激昂陳辭,好像隱隱約約說中了他心底不為人知的心思。
為女色而罔顧江山,罔顧性命,非大丈夫所為,是活該被萬民唾罵的好色昏君。
活了二十五年,他一直是世人眼中的明主,是被天下賢士所讚譽的偉岸丈夫,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婦人,不顧一切?
他冷哼一聲,臉沉如水,道:“刑侍衛如此說,莫不是在指責本王沉迷女色?”
“風,不敢!”
“好個不敢!”他說著,長手一掃,將床邊的燈盞掃倒,怒問:“本王問你,今日布此局是為了什麼?”
“為了取得何語小姐的信任,為了拿到先皇留下的遺詔!”
“她來王府數月,本王對她呵護有加,她可曾真正信任過本王?”
“未曾!”
“你知道原因嗎?”
“不知!”
“因為她年紀輕輕便滿門被斬,更流落異鄉飽受折磨,看盡世態炎涼早已不相信世間之人。即便是對本王的真心承諾,她也是半信半疑,若不在關鍵時刻與她同生共死,她怎麼會毒本王放下心防?”
“這……是風糊塗,竟然胡亂揣測王爺的心思!風知錯,望王爺責罰。”
王爺如此捨命,原來並非為何語,而是為了遺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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