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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頭,不斷地搖頭,傷心哽住了她的咽喉,淚水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唯有搖頭……
如何對他說,她對他其實不好?一點也不好,甚至還因為周天行對她的冷漠而遷怒於他,將他暴打一頓!
如何能對他說,這個用美人送賀禮的小人伎倆,便是她想出來的!
如何能對他說,這個世界上其實就沒有人對他無私關懷過,更沒有人值得他犧牲他自己去保護!
這些,她都說不出口,她深呼吸,總算是平復了不斷地抽噎,道:“阿炳,你莫要犯傻,我不值得的。我對你並不好,我和曲英,和侯府的那些寵姬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你別犯傻……”
“不,你不一樣!至少,如果是她們,如果騙到了我心甘情願,便不會追來。你不一樣的!”
蕭予綾見說不通,索性死死拉著他,想將他帶著遠離這裡。
哪知,他朗聲道:“王虎,還不快速速過來將小公子帶回王府?”
王虎聞言,趕了過來。
見狀,蕭予綾大驚,還欲再努力,哪知脖頸上面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王府閣樓裡的床榻上面。
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她一下坐起,大聲喊道:“阿炳,阿炳……”
秀荷聞聲而來,答:“小公子不要再傷心了,此時,周炳早已經在千里之外了,怕是到了明後日,就能進宮面聖了……”
聞言,她渾身顫抖!
他才十五、六歲,十五、六歲呀!
即便是個閹人,也還是會有很多快樂。若是在她原來的世界裡面,他應該還是一個學生,一個疼了、餓了可以在媽媽和老師面前撒嬌的孩子!
孩子呀,一個孩子!她蕭予綾做的是什麼孽,竟然把一個孩子的一生活活斷送了!
眼見她難受,秀荷長嘆一聲,道:“聽王虎說,周炳曾請他帶話給小公子。”
“他說了什麼?”
“他讓小公子莫要傷心,他本就是個閹人,皇宮或許是他最好的去處。他窩窩囊囊被人欺凌了十五年,若是能得到陛下寵愛,也算是能夠揚眉吐氣!所以,他並沒有丟失什麼,反倒可能會得到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榮華富貴!”
蕭予綾明白,他這番話,不過是為了安慰她。他的性子善良,不願與人爭執。所以,才會被侯府眾人欺凌!
如此的他,竟然為了她,走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獄,開始忍辱偷生又勾心鬥角的日子!
秀荷見她還是不開心,有心為她開解,忙道:“對了,忘記恭喜小公子了!”
“恭喜我?我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王爺剛才特意命人送來綾羅十段,說是,小公子既然叫做予綾,那便讓人如其名!”
聞言,蕭予綾哈哈哈笑了,笑得眼淚都掛在了眼角,方才說道:“好,好得很,王爺真是懂得憐香惜玉,知道予我綾羅!真是好!”
說著,她掀開被子,利落下了床。
見狀,秀荷想上前阻攔,卻被她冷冷一眼定住。
蕭予綾出了樓閣,直奔周天行的書房而去。
她咚的一腳將門踹開,正在批閱摺子的周天行蹙眉,看著她道:“有何急事?如此莽撞!”
“綾思及王爺的種種恩情,頓感恩深似海,故來此謝恩,唯恐晚了一步,不能表達我感激涕零之心!”
她的語氣嘲諷,他如何聽不出來?
沉吟片刻,他露出瞭然的神色,道:“你是因為周炳一事,所以前來質問本王?”
“原來王爺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
“大膽!”周天行從來未被人如此指責,難免憤怒,待吼完,方覺得自己的語氣重了些。
一會後,他嘆口氣,道:“周炳是自願前去的,並非本王逼迫!”
“王爺說什麼?他是自願前去的?笑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他這一生,受夠了飢寒交迫,也嚐盡了人間冷暖!不過十五、六歲的年齡,卻比一個五、六十歲的人滄桑!這些經歷,足以使他懂得趨利避害?若不是被迫,怎麼會去?”
周天行面上已有不耐之色,道:“本王堂堂一個郡王,難道還要會對你說謊不曾?”
蕭予綾不搭理他的問話,徑直道:“他不但是被逼著去的,而且還是被你我一起聯手逼迫而去的!”
“你……”
“不是嗎?我表錯了情,獻錯了計。給了你關押我的機會,為了從你手中救出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