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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莫要告訴阿炳……他、他在皇宮中委實不易,不要再為我的事情*勞了……”說著,蕭予綾微微一停頓,接著道:“還請公公轉告阿炳,天下間,沒有誰對誰就真的恩重如山。過去種種,就如同過眼雲煙,他好好生活才是要緊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蕭予綾的這話,是經過一番掙扎才說出來的。理智告訴她,既然周炳作為棋子被送到了皇宮裡面,就該好好利用。但是,情感上,卻不容許她見到周炳有半分危險。
聽到她的話,來使雙眼一紅,頗為羨慕的說:“縣子對奴才說公子對他極好,奴才本是不信的,如今看來,縣子所言屬實!公子放心,縣子十分得陛下的歡心。假以時日,縣子必定能成為人中龍鳳,公子也能飛黃騰達。”
“你不可……”
不等蕭予綾說完,來使已經朗聲說道:“蕭公子無須擔心,奴才在皇宮多年,雖然沒有什麼大才,可也是個省得輕重的人,有些事,奴才心裡有數。天色不早,奴才須得走了!此番回京,奴才一定同縣子想出法子幫助公子,還請公子敬候佳音!”
話落,來使迅速上了馬車,一群人馬,緩緩開動。
蕭予綾站在原地,總覺得,有大事發生,心中忐忑難安。
第百二章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二)
蕭予綾回到書房時,香染和曲英二人尚未離去。也不知周天行和她們說了什麼,見到蕭予綾,兩人神色都有些許的不自然,扭捏半響,齊齊起身說道:“小公子,方才我等多有冒犯,還望小公子寬宏大量,不與我等婦人計較!”
蕭予綾微感詫異,看向周天行,他的一雙眼睛黑亮有神,其中,眸子一如既往的深不可窺測。
她輕輕移開視線,正色道:“二位貴女言重了,綾不過是寒門出身,哪裡敢擔二位貴女的大禮!”
話畢,她也不管眾人的臉色,徑直繞到書案後面,右手拿起墨錠,左手扯住衣袖,開始細細研磨墨汁,邊磨邊道:“綾以為,做人便如同磨墨,心正墨亦正。心不正,則墨錠難正,墨錠不正,磨出的墨汁則不均勻。不均勻的墨汁,便如同心術不正的人,實難被人器重,終成被丟棄的廢物!”
說著,她停下磨墨的動作,看向曲英和香染,問道:“二位貴女以為綾所說可對?”
兩人憤憤不語,她這是在指桑罵槐,她二人如何會聽不出?可,她句句言之有理,她們若是出聲反駁,反倒落了個不是。
她呵呵一笑,加了些清水在硯臺中,繼續開始研磨,又道:“綾以為,磨墨當緩急適中,便如同做事一般。若是一味的急迫,咄咄逼人,只怕會適得其反……”
香染到底年幼一些,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喝道:“你胡言亂語,不過是個寒門子弟,做什麼清高,裝什麼莫測?”
她笑,問:“既然貴女口口聲聲說我是寒門子弟,語氣中多有不屑,那為何又要紆尊降貴的向我賠不是呢?”
“你……”香染一跺腳,狠狠道:“若不是郡王說你是有才之人,讓我等需對你禮遇,我才不願意與你說話!”
聞言,蕭予綾笑得更加歡實,看向周天行,眼中多有不屑。
周天行最是厭惡她這樣的目光,好似不屑,又好似看破一切。他沉了臉,看向香染,道:“爾等實在吵鬧,還需請幾個懂規矩的老婦好好教導!”
香染委屈,嘟起了嘴,還欲再辯,被曲英拉住了衣袖。
曲英盈盈一拜,道:“郡王,英還有要事要辦,與香染妹妹先行告辭了!”
周天行頷首,並未挽留,二女悻悻然告退。
書房中,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周天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看蕭予綾磨墨。
所謂磨墨無聲,美玉無瑕。
只見她身體筆直,胳膊和手臂端正,動作不急不緩。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看得入了神。諾大的書房,什麼都看不見,只看到她的身姿。
他自幼習書法,知道磨墨其實是一件雅事,要的不僅是力氣,還有耐心和細緻,以及一顆尚文的心。
墨錠在她的纖纖素手之中徐徐研去,每一個輪迴都輕柔而沉寂。本來是件枯燥的事情,由她做來卻好似在跳採蓮舞。
她睫毛低垂,眼神專注,身體隨著手上的動作輕輕搖晃,可不正如雙手提裙、盪漾在碧波之上的仙子!
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悸動,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側,伸手環住她的腰,輕輕喚道:“阿綾……”
她拿著墨錠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