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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於你……而今,有何顏面與你計較?”
聞言,蕭予綾放下心來,為他解繩子的動作加快,真正專心為了他解開繩索。
繩索解開,劉蠻站起來,對著她一拜,一言不發便轉身欲告辭。
蕭予綾看了看他臉上的血,想了想,終是張嘴說道:“阿蠻,且慢行!你頭上的傷須得清洗一下,我這裡有外傷藥,可以為你塗抹。”
劉蠻背對著她停步,猶豫片刻後,答:“多謝,我乃七尺男兒,這點傷實不算什麼!”
而後,他沒有再停留,舉步走出,腰背卻不再筆直,好似肩上壓了千斤擔!
下卷 一世情緣 第五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五)
蕭予綾再次進城,想購幾匹綢緞和綾羅,和新茶一起,統統帶到北方去賣。轉了一個上午,她方才沮喪的發現,兩三百兩銀錢看似能用很久,但若是投資做生意,其實遠遠不夠。不說別的,單說綾羅,上等綾羅一匹就是一百多兩,絕非她能承受的價格。
出了綢緞莊,她沮喪,走路也沒精打采。現實總是和想象差別很大,她以為只要走上幾次貨就能賺到大錢的想法,現下看來是如此的不切實際。
她沒有足夠的本錢,也沒有相當的人脈,一切都是紙上談兵呀。
阿金跟在她後面,欲言又止。
她回首,便看見阿金*微動,目光猶豫的模樣。她不由蹙眉,問:“阿金,你可是有話要說?”
阿金猶豫了好半響,才說道:“夫人,如此買賣實在辛苦,且要的銀錢很多,你為何一定要做?”
“我想多賺點錢,成為富甲一方的婦人!”
“夫人……這話,阿金放在心裡很久了。那日聽到你跟劉蠻的話,阿金方知自己誤會。阿金以為夫人的夫家遭遇大難,才會令夫人流落至此,從商乃是逼不得已而為之。遂,阿金一直唯婦人之命是從……”
說到此,他一頓,又道:“現下阿金知道夫人夫家乃是名門望族,阿金委實不解,為何夫人要自甘墮落,做一個商者?就算夫人的夫君已不在世上,他的族人總在。夫人身懷六甲,自然能受到族人照拂,何不如回去,太太平平度日?孩子出生之後,也有一個顯赫的家世,有值得眾人敬仰的身份。否則,縱使夫人有萬貫家財又如何?這個孩子,只是商賈之子,地位委實太低……”
聽著阿金的話,蕭予綾嘴裡就像是咬破了膽,苦味從她的*蔓延到她的喉頭。回去?不是她不能回去,而是她的尊嚴不允許她回去。
她所要的,周天行永遠不能給,與其回去相互折磨,不如在這裡逍遙度日。
她笑了笑,故作瀟灑的答:“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阿金滿臉的不認同,顯然確實不知道魚之樂,甚至於,對魚之樂很不以為意,斷然道:“夫人,你本是貴女,還有一個出身士族的夫家,何苦如此呢?你今日也見到了,做商者其實困難頗多。阿金願意為商,只因腿腳不便,不能下地。否則,即便是出身卑微的阿金,也萬萬不願意當這被人所唾棄的商者,況乎夫人,況乎夫人肚中的小貴人?”
蕭予綾一愣,這些日子阿金與她相依為命,每次談到以後掙大錢阿金總是笑笑,她以為他是嚮往的。沒有想到,他骨子裡面,卻是鄙視從商的。
思及此,她不由更加沮喪。這個時代,真是一個生生剝奪他人尊嚴的時代。無論多麼努力,無論多麼有才,出身和職業,都註定了世人的態度。
她又想起了周天行的話,司馬相如出身寒門,卓文君乃是商女,皆為下品!
她情不自禁的將手放到了她的*上,裡面的孩子好似感覺到了她的*,當即咚咚踢了她兩腳。
她愣住,這是一個堅強的小生命呀!原本,她以為,多賺錢,多為他做些事情,他便能開開心心長大。
可阿金的話,讓她不禁對自己的觀念產生了懷疑。若是孩子出生在郡王府裡,理應是俯視天下的天潢貴胄。
但是,現下,孩子跟著她在外漂泊,即便以後她成了富可敵國的婦人,她的孩子在他人嘴裡,是不是也只是出生商戶的下品呢?
她咬了下唇,第一次懷疑自己所謂的尊嚴到底是什麼樣子。
阿金見她一副茫然神情,也住了嘴,默默跟著她。
兩人各懷心思的走在路上,一時間,沒有注意前方有一輛馬車正向著蕭予綾衝過來。
待蕭予綾感到危險,舉目望去時,馬車已經到了她的跟前,被韁繩拴住的馬好似受了驚,正舉著前蹄亂踢,令她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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