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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落,周天行尚來不及回答,其中一個美人便站了起來,看向她,嘖嘖道:“你是何人?”
“我乃京城於家嫡女,阿然!”
於然的口氣極為驕傲,她是士族小姐,且是嫡出,這確確實實值得驕傲。她的身份,是她傲視眾女的資本。
也不知那個美人是因為全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或者沒有聽過她的名諱,還是故意氣她。
只見美人面露不解之色看向她,問道:“京城於家?既是於家人,為何不在於家,卻跑來這裡對郡王的事情指手畫腳?我聽聞郡王並未有其他妻妾,你也該和郡王府無關才是,為何能管我等之事?”
於然氣得身體發抖,咬牙切齒的看向對方,卻找不到一句反駁之話。
周天行扶額,道:“王虎,還不快速速請幾位美人上車?”
王虎連聲稱是,轉而將美人們一一請走。
待到眾美人走遠,傳旨太監告辭,於然方才轉身,憤憤然看向周天行,道:“郡王,阿語妹妹若是在天有靈,定然不願意看到這些婦人!”
周天行輕輕掃過她的臉,看向遠方,沒有理睬她的話語,而是幽幽道:“以後,不要再喚她做妹妹,她乃是家中獨女,並無姐妹!”
於然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說:“郡王怎可如此對我?”
她的話,周天行好似沒有聽到,他收回視線,轉身走向田地。
他剛走到田中,易主薄忽然上前,道:“郡王,臣家中有急事,可否先行?”
周天行看向易主薄,發現他急得滿頭大汗,頷首,又問:“有何事?可需本王幫忙?”
“家中內子懷孕四月,忽然出現滑胎之像。”
“你回去吧,本王立即命人喚王府大夫到你府中去。”
易主薄慌慌張張離開,甚至連謝恩都全然忘記。
此事,周天行本也沒有放在心上,喚了個侍衛將王府的大夫接去易主薄的府中,便與眾人開始耕地,直到接近晚膳時分他方才打道回府。
晚飯過後,他渾身痠疼,尤其是兩個腰窩,提筆也著實吃力,遂喚大夫前來為他診治。
他趴在榻上,大夫正在為他推藥,一時無事便問道:“易主薄之妻兒可好?”
“哎……”大夫惋惜的嘆了一聲,道:“孩子沒有了,易夫人身體也著實傷得嚴重,怕是以後不能再有孩子了。”
“怎麼會如此?本王曾與易夫人有數面之緣,見她身體康健,不像是體弱之人。”說到這裡,他話一頓,轉而問:“莫不是……被人害了?”
“非也。”大夫搖頭,進而解釋:“小人問過易府下人,易夫人早晨起來想吃鮮物,她身邊的丫鬟便找了幾隻螃蟹腿給她做湯吃。這螃蟹,乃是屬陰化瘀之物,尤其是那螃蟹腿最是厲害,對孕婦而言無異於毒藥,胎兒當然保不住。”
大夫的話,好似給了周天行當頭一棒,打得他雙耳嗡嗡作響!他想起,從京城回咸陽時,在馬車上,於然給蕭予綾吃的菜餚中就有螃蟹!
當時、當時蕭予綾一口咬定於然害她,可他明明暗中吩咐下人將菜拿去餵狗,狗食過那些東西后並沒有出現異常。
原以為她是在置氣才會胡亂指責於然,可現下看來好像不是這般!難道……那些食物、那些食物只是針對她?
思及此,他倏忽轉身,痠疼的腰窩因為他這猛烈的動作而作痛,頓時令他冷抽一口氣。
“王爺……”大夫大驚,不懂他為何如此激動。
他忍著身上的疼,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領,問道:“你說螃蟹會令孕婦滑胎?”
“當、當然。尤其是、尤其是蟹腿。”
“那薏米粥和甲魚湯呢?這兩樣、這兩樣會令人怎樣?”
“薏米乃是催宮之物,甲魚乃是散瘀之物,皆能、皆能令孕婦滑胎。”大夫說著,小心看向他,總覺得他的雙眼兇光畢露,好似要殺人一般。
“你沒有弄錯?”
“小人雖然不是神農氏未曾嚐盡百草,可也自幼鑽研書籍,這些東西自是不會弄錯。”
聞大夫之言,周天行鬆開了手,身體一僵,重重摔向榻上。而後,仰頭望著房頂,臉色慘白、雙眼空洞,好似受了極大的打擊。
“王、王爺。”
周天行沒有聽到大夫的呼喚,喃喃自語:“原來是有孩子,原來是有孩子了……”
“王、王爺……”
大夫再喚,周天行總算是有了反應,擺了擺手,道:“你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