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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孩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向皇上交代?
小滿這一走,屋內一下就安靜好多。烈炎靜坐在床前,一動不動的看著桌上的蠟燭,晦暗不明的鳳眸瞧不出任何雜色,平靜的不摻雜半分感情。
雪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嘴唇,似是想要迫切的讓自己感覺到那份痛,她要證明,自己還活著。
烈炎沒有那個勇氣承認自己又開始想聶碩了,因為這個孩子,遏制不住的想他。
或許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他風雨裡的眼神,那麼深情、那麼炙熱的看著她,那是絕望的眼神,更是告別的眼神。
他們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可有些東西,一旦滋生,是很難被抹去的。很多時候,烈炎會想他想的心抽搐的疼,她好恨自己這種執著的性格,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挖出來,重新清洗,將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清洗的一乾二淨。
她好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堅持讓慕容歌殺了他,這樣,她就可以與聶碩同歸於盡,她就再也不用忍受藏情花的痛苦了。
雙眸一合,兩行清淚沿著兩頰墜落,碎入了她的衣服裡。
她抬起雙手,一手捂住平坦的小腹,一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卻發現,那個地方已經失去了料想的痛苦,她的心,已經不疼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猛地睜開鳳眸,緊了眉頭。每天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她的心就會隱隱作痛,可這一切,她以為的鑽心蝕骨卻沒有傳來,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自己一點也不受藏情花控制似的。
難道,慕容歌真的幫她解了毒?她恢復自由了?
說不出心裡究竟是悲還是喜,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她什麼心裡準備都沒有。
才短短一個下午,她就經歷了從大悲到大喜再到麻木,她已經辨別不出自己此時真正的感受了。
可無論如何,她都要感謝慕容歌,感謝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謝他默默無聞的愛。這樣的好男人,不管誰遇上了都會是幸福的吧?沒想到她這樣的殘花敗柳還能有這樣的好福氣,他不僅為了她放過聶碩,而且還要立仇人的孩子為太子,這種博大寬闊的胸襟,才適合做千古明君。
可如果,她對慕容歌的感情僅僅是感謝,他們要怎麼幸福呢?她應該試著去愛他才對啊。
試試吧,烈炎!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他那麼好,你會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
那一夜,她總算睡得比較安穩,她這是打算拿充沛的精力去愛慕容歌。
御書房裡,慕容歌靜靜的坐在銅鏡前,音寧拿著梳篦站在他身後,屋內死一般的寂靜。
她的眼淚緩緩趟過臉頰,顫抖的手捧著在她手中縷縷泛白的銀髮,梳篦從下至上心疼的梳著,音寧心口說不出的難受。
“咳咳……”慕容歌淺淺的皺緊眉梢,白玉的纖手順勢捂住自己的胸口。
音寧慌了,滿目驚恐“皇上,您胸口是不是又疼了?柳姑娘就在皇宮,您別想她了。”
他抬手,蒼白的俊臉毫無血色,淡淡道“朕沒事,音寧,快點為朕綰髮吧。”
那一刻,音寧心如絞痛。要解開藏情花的毒藥,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那就是用自己強大的內力將毒藥從烈炎體中吸出來,而藏情花會隨著內力的深處而躥到那個人身體裡,並且白髮成雪,武功損半。
而這世上能有那樣的功力將藏情花從烈炎體內吸出來的,只有他和聶碩。
只是慕容歌萬萬沒想到,藏情花發作,會在他體內那麼痛,連功力深厚的他都感覺到窒息,那麼更何況她呢?她瘦小的身子是怎麼挺過了這麼多年的?
他突然好心疼她,那股萬千蝕骨的心疼幻化成他對她濃濃的情誼,而藏情花也在此時蠢蠢欲動,折磨的他額頭冒出密汗,指關節狠狠掐在梳妝檯上。這面鏡子,本是他特意為她安排在御書房的,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夠一同迎接朝陽,然後他還會為她綰髮,輕輕撫著她墨黑的髮梢,貪婪的嗅著從她髮間傳出的芳香。
不管他們有沒有那一天,只要她能夠幸福的活著,他願承受一切痛苦,只為她一人承受。
白髮高束,音寧顫抖著雙手,將那頂皇冠戴在他頭上,白髮相襯,銅鏡裡的男子顯得更加蒼白。公子那麼美的沐發,一夜之間寸寸成雪,叫她如何承受?
可他已經愛慘了烈炎,甘願為她承受一切。
“慕容歌——”門口的敲門聲伴隨著那令他朝思暮想的聲音,他捂住快要發作的胸口,運其內力,努力的鎮壓那份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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