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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傲自負,她又何嘗不是?
目送著她孤傲的背影,聶碩揚了揚那道似蹙非蹙的眉,高深莫測的黑眸滿是複雜。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郭氏只是淡淡目送著烈炎離開,就轉過臉來“母后希望你真的明白了才好。”
聶碩鳳眸更沉,俊顏凜冽,渾厚的嗓音隨即傳來“這一世,能與我相攜之人只能是她!”
從前,是他錯認為她不會愛上他,可現在,既然明白了她的心意,他是斷然不會鬆手的,即便毀天滅地,她也休想在逃出他的掌心。
郭氏從他眼底見到了決絕,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會聽勸的。
當年,他的父皇就是這樣信誓旦旦對她起誓,可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罷了。愛有時候,也會有無能為力的一天。
她出去時,外邊天空是一如既往的湛藍,陽光溫柔間,她卻覺得指尖發冷。
第一次,她找不到方向,墨黑的瞳孔總想要鎖住些什麼,可是目光一抓,卻總是撲了個空。
郭氏的話將聶碩問的啞口無言,這樣是不是就代表,郭氏說中了他的心事?他給不了自己一生一世的獨愛?她要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愛人麼?
身後突然有了一陣腳步聲,以為是他,回頭時,卻對上了慕容歌淡然的雙瞳。仿若天邊刮過的一陣清風,望一眼,心就能靜下來。
“你哭了。”細細一聽,他的聲音竟帶了份心疼。
她一怔,抬手擦拭著眼角,卻發現眼部干涉,沒有淚水。
“我聽見了。”他肯定的說,因為他確實聽見了,她的心在哭。
她別過臉去,漠然的看著遠處,最近流過的眼淚太多,她都乏了,哭不出來了。
“怎麼了?”
“我想走了。”她淡淡道,依然沒有回頭。
“去哪裡?”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就是想走,離開這裡,離開聶碩。他找到了自己的母親,身邊又有個含煙陪伴,他不會寂寞的,可她就不同了,若是再繼續下去,她會將所有的期望都依附在聶碩身上,正如郭太后所言,聶碩給不了她一切,既然給不了,那麼到頭來她只會受傷。
她真的不敢在承受那種窒息的痛,不敢了。
她寧可相信,他給的誓言都是假的,在聶碩身上,她完全找不到安全感,一點點都沒有。
他就像一隻無腳的小鳥,永遠也不會為她停留。
有一雙溫柔的大手握住了她,烈炎回頭,迎上慕容歌堅定的鳳眸,那是個極為淡然的男子,淡然到如一陣風。
“我帶你走。”
她稍愣,怔怔的看著他,他表情冷然裡總是有一抹認真,慕容歌從不開玩笑。
“去哪裡?”
“天涯海角。”他說:“只要你願意,我陪你到天涯海角。”
“可你的江山呢?你的千秋大業呢?你的國仇家恨呢?”
“不要了,都不要了。”有她,就夠了;有她,什麼都好;有她,他別無他求了。
她皺了眉頭,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萬骨柔情的男人。為什麼他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為什麼她會在他身上找到一絲安全感?這些,都是聶碩給不了的。
“好,帶我走,帶我去天涯海角。”她笑了,心卻窒息的痛。是聶碩無情,還是她無情?
那一刻,慕容歌握緊了他的手,“還有留戀麼?”
她搖了搖頭,笑著“不留戀!”
“想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現在帶我走。”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越快越好。
他輕恩一聲,細細看著她,她明明是笑著,那笑意卻怎麼也達不到眼底。
兩個人走的時候,烈炎頻頻回頭,她多麼希望聶碩能夠追出來,她多麼希望他能夠在郭太后面前大聲宣佈他對她的心意,可那些都只是幻想,什麼都是幻想……
她什麼也沒留下,什麼也沒帶走。就連最不捨的小婉也有了聶城,都不在需要她了。
……
多日的調養,含煙自然也已經痊癒。
郡閒王妃表面對她恭恭敬敬,實則打心眼裡不屑,這點,她也不是不清楚。
好些天了,四處派去崖底搜尋聶碩的人馬都失望而歸,郡閒王謀反之心日益昭顯,只怕聶碩在找不回來,他真的要坐地為王了。
幾個人在郡閒王府大堂坐著,郡閒王一大早就將含煙等人召集。
看著堂上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