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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門口進去，下了幾十級臺階才到一個低矮的門口，進去之後又彎彎曲曲的穿過了幾個小門才來到最裡面的看守坐鎮的小廳中。地牢中陰暗潮溼，只有牆上忽明忽暗的火把讓我才能看清楚腳下的路。牢房中散發出陣陣惡臭，老鼠和蟑螂在我腳下跑動，我越往裡走，心越往下沉。眼睛有些酸澀，曜和巡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如何能忍受這種骯髒。小小廳的牆壁上有兩個通道。我站在通道前，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抬腿往左邊走，可是我忽然聽見裡面有聲音。我止住了步子，側耳細聽。一個女子一邊哭輕聲說著：“他們有沒有折磨你，你在這裡多忍耐幾日，我正在想辦法救你。”是趙映月的聲音。曜沒有出聲。

趙映月又說：“你還在想著她嗎？她已經投到太子的懷抱裡了。我的暗探親耳聽見她說幫助太子登位，條件是她做皇后，她當場修書給程朗，要程朗派重兵壓境北疆前來祝太子登位。我爹說北國已經在派兵了，你還在想著她？他們現在只要找到玉璽便可登位了。”天曜還是沉默。我退後了一步，心中如針扎般疼痛，卻還是後退了。我轉身來到右邊的通道，摸著潮溼得滴水的石壁，來到了一個牢房的小門外，我看見了巡盤腿坐在地上，他正閉眼打坐。看見平日謫仙一般的巡如今坐在骯髒的牢獄中，我忍不住撲了上去，抓著牢房的木欄流下淚來。

他聽見聲音睜開了眼睛，看見是我立刻起身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他臉色蒼白，消瘦了不少，我看見他手和腳上的鐐銬，眼淚更是止不住的下落，抽噎著說：“巡，你可好？”他伸出手來，托住我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水說：“不用擔心，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捉住他的手說：“你快回去吧，不要呆在這裡了。”他皺著眉：“你真要和太子合作？”我沒有回答他，只是低下了頭。他說：“如此你便快走吧，不要呆在這裡了，我有辦法脫身。”我看了看他，轉身離開了。

第五十章　五王奪嫡（三）

我一邊走，一邊擦淨臉上的眼淚。回到了地牢的大門，我略站了站，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抬手推開門走了出去。南容還背對著門站在門口，我走上前去說：“走吧。”她有些驚奇：“這　麼　快‘炫’‘書’‘網’？”我點點頭。我回到了清華殿。我剛出來地牢便立刻有人前往皇后處稟告，皇后聽了後，笑了笑：“看來公主果真是要和我們合作了。”第二日我發現門外的侍衛少了很多。我知道是皇后經過昨日之後對我放心了不少，或者她又想欲擒故縱？我還是待在殿中表面上平靜的吃飯，無聊的在院子中閒逛，心中卻焦急萬分，焦急的等著程朗的回話。

那隻小鳥終於在一天夜裡回到了我的身邊，我輕撫著它的羽毛，把一些米和水端到它面前，便開啟了程朗的回信，上面只有兩個重要的字，卻有一大堆廢話。重要的字是：“放心。”一大堆廢話是：“不要想著做太子或是那個王爺的皇后，記住了，你是我的皇后。”我看到這些話氣的差點把紙撕掉，可是又止住了手，慢慢的展開了紙團，嘆了口氣，紅著眼圈輕聲說：“程朗謝謝你。”畢竟這是多日來我唯一聽見的好訊息。我握著隨信附上的和尚新作的面具，終於好好睡了一夜。

又過了幾日皇后命人來找我，我被帶到了皇帝的寢宮外。寢宮外，圍著一層層計程車兵，我嘆氣，這麼多人看著一個重病之人，確實是有些過了。我進了寢宮，來到皇帝床前。他閉著眼躺著，瘦了很多，頭髮也白了很多，似是夜之間便老了，平時令人不敢直視的君王，如今也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再大的權勢和財富都敵不過生老病死。我就這麼呆呆的盯著他，房中的龍涎香幽幽的煙霧在我們之間飄散。他忽然睜開了眼，看著我，我嚇了一跳，也直直的瞪著他。幾乎是瞬時一個垂死的老人立刻又恢復了平時的精神。他輕聲的說：“你怎麼不趁機報仇。”我垂下眼睛：“報仇又怎麼樣，再說我也不齒趁人之危。”

他笑了：“你來幹什麼？”我輕輕說：“我也不知道皇后想要我幹什麼，大概是想要我套你的話，看能不能問出玉璽的下落。”他說：“你如今被關在哪裡？”我說：“清華殿。”他抬了抬眼看了看門口的匾額，又閉上了眼睛，立刻又變成了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我幾乎要笑出聲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轉頭是皇后進來了。她說：“皇上可有醒來？”我說：“剛才睜眼看了看我，嘀咕了幾句又暈過去了。”皇后很緊張說：“他說什麼了？”我說：“他說好渴，要喝水，問我是誰。”皇后一聽臉上頓時顯出失望的表情。她轉身狠狠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皇上，說：“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會找到玉璽的。來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