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人生的路充滿了許多岔路，遇到誰和未遇到誰完全不一樣。齊南最近老是想如果自己沒有碰到蕭滄海會怎樣，沒有遇見秦似水會怎樣。如果沒有遇見他們，也許他現在還是帶著秀秀四處躲藏奔波勞碌，也許是現在正在哪個建築工地裡揮灑著自己廉價的汗水。但是永遠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在美麗的校園裡上課，踢世界上最頂級的足球。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就像一部電視劇裡的臺詞那樣：緣，妙不可言。

本年度的意甲聯賽結束了，齊南和秦似水他們的交換生生涯也快要結束，這幾日，學校裡到處瀰漫著離別的氣氛。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三個月的義大利生活體驗讓人感覺還沒有過癮便已經結束。

這幾日，齊南忙著參加校隊一干校友為他舉行的送別宴，這幾個月下來，眾人已經對這個相貌儒雅英俊球技嫻熟硬朗的中國人產生了兄弟般的情誼，特別是阿格斯蒂尼，齊南和他在一起的時日最多，他幾乎已經把齊南看成是自己的兄長了。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和齊南一起踢球，再也不能接到齊南那精準的長傳阿格斯蒂尼心裡就沒來由地一陣黯然。

分別的日子終於來臨，在歸國前夜校方為湖湘大學交換生舉行的送別晚會上秦似水還說自己一定不會哭，可是還沒有等上飛機，秦似水已經在前來送行的德麗絲夫人懷裡哭得天昏地暗，淚如雨下。齊南故作輕鬆地一一和來送別的校友擁抱，相互說著祝福的話語。看到阿格斯蒂尼的眼眶開始紅起來，齊南幾乎也有要哭的衝動。但是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男兒非無淚，不撒離別間。

飛機起飛了，齊南望著窗外越來越小的那不勒斯，他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我還會回來的，那不勒斯。等我再回來，我會以全新的面目到來。齊南在心底用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吶喊著。再見那不勒斯，再見東方大學。飛機直衝雲霄，把齊南的心聲灑落在那不勒斯那一碧如洗的上空。

當飛機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的時候，齊南的心境重新變得激動起來，踏上祖國的土地，望著周圍和自己相同膚色的人們，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見到他那單純可愛的秀秀的了，齊南有一種發自肺腑的高興。秦似水的情緒倒是不高，因為她知道，回國就意味著齊南不會再保護她，而是去過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了。那晚酒醉後的事情她一直沒有告訴齊南。一方面是因為女孩子的害羞，一方面她心裡還有個巨大的疑惑。那天晚上她在朦朧恍惚間好像聽到在她身上活動的齊南竟然在低喚別的女孩子的名字，難怪她老是覺得齊南有時候好像刻意迴避兩人之間的感情的事。難道他真的有女朋友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秦似水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如果他真的有女朋友了自己該怎麼辦？自己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真正開始過，戀人的身份只是欺騙外人的一個幌子。雖然她有時候也能在齊南的眼裡看到深情，但是更多的時候看到的是他的迷茫和掙扎。

此時一行人已經踏上了回長沙的飛機，秦似水望著身邊正在閉目養神的的齊南，思緒萬千。

長沙黃花機場出站口，十幾輛豪華跑車排成整齊的一溜停在路邊，一群墨鏡男很拉風地圍在一個看起來很是剽悍霸氣的中年男人周圍，讓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這是哪個集團公司的老總，排場這麼大？

這個男人就是秦問天。昨天晚上是他這些年來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從來不打電話給他的寶貝女兒竟然破天荒地打了電話給他。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明天來機場接我”。但是已經足夠他欣喜若狂了。

饒是這些年他的養氣功夫已經做到足夠好，昨天晚上還是徹夜未眠，今天一大早，他便帶著蕭滄海和一干得力干將來黃花機場接人。雖然已經站在這裡等了四五個小時，但是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這讓身後一些不明實情的手下感嘆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在長沙市可以呼風喚雨的秦爺這樣等待。

一個嬌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出站口，秦問天突然間有點膽怯，望著不遠處那個讓他可以用他整個生命來愛護的寶貝女兒，他竟然挪不開腳。他就這樣站在那裡，虎目含淚，直到女兒來到他的跟前。

“你來了？”秦似水望了望這個以前怨恨到不想和他說話的父親，她突然心酸地發現，記憶中那個氣吞山河，霸氣十足的父親兩鬢的頭髮竟是有些斑白。原來父親也老了。看著父親含淚的雙眼，秦似水心底變得柔軟起來。也許齊南告訴她的話是對的。父親一直是愛自己的。自己以前的做法也許真的錯了。

秦問天嘴唇蠕動幾下，心情激盪卻是沒有說出話來，多少年了？多少年女兒沒有和自己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