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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建三間竹屋,院子裡整齊劃分成幾塊,分別種了許多蔬菜、花卉和草藥。菜是自家吃的,花是王氏種的,藥是白東川的寶貝。
白東川給她一罐藥膏,冷凝霜到房間去塗抹了傷處。傷口不僅是和王升撕扯時留下的,還有李月蘭抽在她胳膊上的那一棍子,她擦了藥後細細地按摩至吸收,以免留下疤痕。
重新穿好衣服出來,白東川正坐在院子裡用小泥爐熬藥,她湊近時聞到一股子苦澀味道。
“坐吧,等把這碗藥喝了再回去。手伸出來。”白東川一邊用破蒲扇扇爐子,一邊指指對面的小竹凳。
冷凝霜依言照做,白東川騰出一隻手在她的脈搏上按了一陣,眉頭大皺:“你嫂子又逼你幹活兒了?我說了那麼多遍讓你好生養著,竟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那個黑心婆娘!”
“叔別生氣,我嫂子就那樣,不狠使喚我就覺得對不起餵我的那碗飯,我習慣了。”冷凝霜淡道。
這是冷凝霜第一次指責李月蘭,白東川雖意外,但也沒多合計,只當她經歷過生死,性子終於硬起來了,憐憫地嘆道:
“罷了,我這些日子都在,你每天早上抽空過來一趟,該喝藥喝藥。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可別落下什麼毛病,老了遭罪。”
冷凝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關心之語,心頭一暖,終於露出一點笑容,忙說:“多謝叔。”
白東川點點頭,頓了頓,語重心長地道:
“二丫頭,你聽叔的,心太重對身子骨沒好處,以後別再想那些傻事了。叔都說了,高小子那是命,跟你無關。甭管別人怎麼說,你記著,螻蟻尚且貪生,這人吶,能活著就是福氣。”
從前的冷二妞一直認為是自己剋死了王高,這和冷凝霜沒關係,她壓根不在意,但白東川濃濃的關懷卻讓她穿越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溫暖,微笑道:
“是,叔,我省得了。”
白東川放下蒲扇,憐憫地道:
“你打小就軟弱,以前被人護著還挨欺負,現在沒人護著了,你更要堅強起來。你和高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別再讓他為你操心了,你過得好,他在那邊才能安心。”
縱使他說的與她無關,但卻是為了她好,冷凝霜乖順地點頭。
服用了煎好的藥,她左右環顧一番,目光落在牆角的揹簍,好奇地道:“叔,你採了這麼多都是草藥嗎,鹿鳴山人那麼少,這麼多草藥什麼時候才能用完。”
白東川哈哈一笑:“這是替鎮上的藥鋪採的,最近藥材缺貨,這麼一簍至少能換半吊錢。”
冷凝霜眼眸一閃:“叔還去過鎮上?我爹說過下山的路很危險,又容易走迷了,就連王大戶每半年下山一次也要叫上十來號人呢。”
“叔會拳腳,再說下山的路,出了村頭一直往南走就成,只是岔道太多,林子太密,不太好認。叔都走了二十來年,這就是年紀大的好處。”白東川爽朗地哈哈笑起來。
冷凝霜心思微閃:“叔,反正我早上總是進山採草餵雞喂兔子,不如我幫您採藥吧。”
白東川愣了愣,隨即不贊同地搖搖頭:“不成不成,鹿鳴山雖然草藥甚多,但都長在山裡頭,你一個姑娘家,走不了那麼遠,萬一遇上蛇啊熊啊,不成不成。”
冷凝霜有些失望,坐了片刻就告辭了,她還得回去打水添缸。好在和王升撕巴時桶沒摔壞,一桶又一桶,直到黃昏時分,腰都要累斷了,她才算把兩個大缸都填滿,提著木桶趔趄著腳步往回走。
哀傷地抬頭瞅瞅天色,回去還得給李月蘭那個好吃懶做的惡婆娘做晚飯,她覺得自己比灰姑娘還要可憐。
呼哧著走到家門口,迎面踏著夕陽歸來的年輕漢子映入眼簾,竟是進山打獵的兄長冷阿牛。
冷阿牛二十出頭,身材魁梧,容貌雖沒有妹妹出色,在村裡也算得上是美男子一枚。可惜家窮,只能從更窮的河西村聘了李月蘭那麼一個比他大五歲,還滿臉麻點的懶婆娘為妻。
“哥哥。”冷凝霜上前喚了一聲。
冷阿牛眼白都沒給她一個,哼了一聲,拎著兩隻山雞大步踏進家門。
冷凝霜也不以為意,一言不發進了廚房。
冷家兄妹感情並不深厚,冷阿牛本身脾氣暴躁,冷二妞的性格也不討喜,再加上兩人相差六歲,冷母更是因生冷二妞而死,當哥哥的向來不待見這個妹妹。
之所以讓妹妹留在家裡,一來冷二妞勤快能幫襯,冷阿牛舍不得這個免費勞動力;二來冷二妞長得好,他等著收一筆豐厚的聘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