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道路兩旁的牆上貼了不少官府告示,撕了貼貼了撕,風吹過看起來十分蕭索。
林叔跟附近的商家打聽女兒的客店,好在鎮子不大,商家們相互熟識,剛問了兩家,一家棺材鋪老闆便熱情地為幾人指明方向。
林叔謝過,幾個人順著指引向東行,轉彎拐角一徑往白石街去,轉過兩個彎,來到一間酒肆對面。一棟二層木製的狹窄客舍,掛了一條寫有“往來客店”的牌匾。
林嬸的女兒阿桂二十五六歲,高高孤拐,粗手大腳,身段細溜,見人三分笑,是個健談的婦人。她男人姜大虎背熊腰,是個精明的漢子。他們育有兩子一女,家裡還有個剛買來的姨娘梅花,負責接待來往客人。
林嬸見女婿才有點錢就納妾,心裡膈應,當著眾人面卻不好說什麼。強嬸他們則很驚奇,富貴村偷人的不少,他們卻不知原來野女人還能名正言順地領回家做妾。
強嬸給阿桂介紹白兔二人,開始阿桂以為是父母帶來白住的,臉上很不滿,等林嬸跟她私語幾句,她頓時兩眼放光,跟見了大把銀子似的,熱情地拉起冷凝霜的手,妹子長妹子短地寒暄:
“妹子,多虧了你,不然我爹孃兄弟還困在山裡呢,一定得留下來多住幾天,讓姐好好招待你。梅花,快去給冷家妹子和白家兄弟開兩間房!”回頭瞥見梅花正小臉通紅地盯著白兔發呆,頓時氣沖沖地喊,“看看看,用不用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貼上去看!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快去收拾客房!”
又對白兔歉意地笑道:“我家這姨娘沒見過世面,白兄弟別往心裡去。”
姜大見小妾如此失態,臉上掛不住,賠笑幾句,轉身用罵的督促小妾去幹活,把梅花嚇得膽突突。
冷凝霜心裡好笑,阿桂這山妹子有兩下子。
阿桂拍拍她的手:“妹子,你們走了這麼長的山路,上樓好好歇歇。等我準備好酒菜,今晚給你們接風。”
“姐不用跟我太客氣,我們是計劃著在銅鑼縣住兩天,所以住宿費什麼的該怎麼算怎麼算,不能讓你為難。”
阿桂得到保證,笑得合不攏嘴,口裡卻說:“妹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家都是鄉親,談什麼錢!快上樓吧,上樓好好歇歇,晚飯好了我讓梅花過去叫你們!”
白兔和冷凝霜上樓時,還聽見阿山嚷嚷為啥不讓他們也住客房,卻被阿桂趕去睡通鋪了。
往來客店一樓是大通鋪,二樓四間客房,後院是主人的住所。冷凝霜和白兔住在樓上右側兩間,房間不大,也不太乾淨,但卻比山上的條件好太多。
不久,梅花端了熱水進來,說屋裡沒有澡盆,讓她泡腳去去乏。冷凝霜給了她幾個錢,讓她去買條新床單和一雙鞋。梅花收了錢倒也麻利,歡喜地出門去,不久便買回新床單幫她鋪好。冷凝霜又問了她些話,梅花見她親切,無所不言,冷凝霜三言兩語就把鎮上的情況摸清了。
銅鑼縣前些日子的確鬧了紅斑痧,後來官府派人來一夜間把所有病人全抓走了,據說是送進山裡關押。之後銅鑼縣就變成這番景象,街上行人稀少,家家關門閉戶,生怕被傳染。有膽大的商家即使開門營業,也沒人上門。現在每家都在發愁,鬧得人心惶惶。
不過她也說不出這病的發源地是哪兒。
阿桂又在一樓叫罵,梅花害怕,趕緊下樓去。冷凝霜瞧瞧地上的水盆,皺皺眉,腳也不往裡伸,只浮在水面上泡泡,就擦乾躺在新鋪好的床上,疲憊地抻懶腰。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敲門聲,坐起來應了。白兔牽著哈二推門進來,笑道:
“晚飯好了,下去吃飯吧。”
冷凝霜懶洋洋地哦了聲,疑惑地看了一眼哈二:
“你牽它幹嗎?放屋裡也跑不了。”
“我怕哈二被人宰了做菜。”他賭氣說,哈二配合地呲起獠牙。
冷凝霜揚了揚眉,兩人下樓前往後院,路上她囑咐他幾句。
後院,房裡一桌院裡一桌,顯得很擁擠。男人在外,女人帶了孩子進屋。菜全是農家的燉菜,酒卻很充足。
男人那邊剛一坐下就吆喝開了,梅花照顧三個孩子根本顧不上自己,阿桂則爽利地笑著,勸冷凝霜吃菜。
大塊的肥肉冷凝霜實在下不去口,隨便吃了些,便問起銅鑼縣和周邊的情形。阿桂說的和梅花差不多,但她卻知道銅鑼縣西邊的幾個城池已經完全關閉,據說紅斑痧在那裡鬧得很兇。
說到這裡,她又開始抱怨疫病讓客店沒了客人,家裡過得很艱難云云,說到最後,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