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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腳下猛然發力,一個閃身躍進庵堂內,閃進一根隱蔽的柱子後頭。
冷凝霜雙腳落地,扒著柱子往正殿內部看。只見這房間極大,燭光昏暗,擺設貴氣。正中間的地臺上擺了一座杉木棺材,地臺的四周還垂著雪白的紗簾。隨著從門外吹來的風輕微擺動。兩根手指粗的安魂香焚了許多根在碩大的香爐裡,濃郁的香氣隨著渺渺的白煙在房間內瀰漫著。
大殿內極安靜,除了棺材裡的喬青青。空無一人。
“奇怪。”冷凝霜狐疑地輕聲說,“頭七沒過吧,怎麼沒有和尚道士誦經超度亡靈?”
“是啊。”白兔經她一提,也狐疑起來。
“那是因為今天晚膳和尚道士全吃壞了東西,正集體躺在西廂房上吐下瀉呢。”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伴隨著吸溜聲在身後大喇喇地響起。
空曠的大殿裡突然響起這一聲未被壓低的話語。冷凝霜和白兔冷不防唬了一跳。噌地集體轉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寬大的灰色道袍,再往上,是一張留了兩撇鬍子的小白臉!
桑葚子背靠在兩人身後的牆上,手裡託了一碗油潑面,一手拿著筷子。正在那裡吸溜吸溜地吃著。
冷凝霜捂住嘴唇才忍住沒有驚撥出聲,白兔已經先開口問:
“桑兄,你怎麼在這兒?!”
“哦。喬知府請了我師父過來給他女兒超度。”桑葚子一邊大口吃麵條,一邊回答。那表情,簡直像他們是在大街上愉快地偶遇,而不是在這靈堂裡莫名其妙地碰見。
“雲鶴真人也在嗎?”白兔四處看了看,又將目光重新聚焦在他的臉上。“我不是問你師父,我是問你怎麼在這兒?你也來超度嗎?還在這陰森森的靈堂裡吃麵條。”
“我?我啊!我是順路過來瞧瞧我的相好!” 桑葚子笑眯眯地回答。
“相好?”冷凝霜滿頭黑線地看著他。
“啊。就是這家秋月庵的新任主持妙仁,年方二十三歲,臉蛋漂亮,身段撩人,小妖精似的人物,真不愧是妙人兒啊。最重要的是,她與我的八字出奇地相配。”桑葚子色迷迷地嘿嘿笑,得意洋洋地炫耀道,說完又開始吸溜吸溜地吃麵。
“尼姑是不能成親的吧,不能成親,八字再相配有什麼用?”白兔一頭霧水地問。
“一夜風流也要講究八字的,八字不配……會招來孽緣。”桑葚子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拿著筷子趕蒼蠅似的揮著,頓了頓,這才想起來問,“這大半夜的,你們倆上這兒來幹嗎?”
“驗屍。”冷凝霜一邊往棺材處走一邊問,“你確定今晚這裡沒人來嗎?”
“沒人,都在西邊禪房躺著呢。再說就算沒躺著,平常這個點那群偷懶耍滑的也早就散了,反正又沒人看著他們。”
白兔狐疑地問吃個沒完的桑葚子:“既然都病了,你那個相好應該也病了吧,你都不用去照顧她嗎?”
“她應該不會想我看到她上吐下瀉的模樣。”桑葚子理由充足地回答。
冷凝霜嘴角抽了抽:沒良心、沒節操的花花公子!
耳邊還響著桑葚子吃麵條的聲音,她無語地問:
“你在靈堂裡吃麵條,都不覺得彆扭嗎?”
“吃麵條還需要在特定的地點?”桑葚子不解地反問。
冷凝霜便啞口無言,撩起白紗簾,登上擺放棺木的地臺。
“喬知府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許碰喬大小姐。”桑葚子端著麵碗說。
冷凝霜回頭看了他一眼,桑葚子立刻很大方地笑道:
“不過若是你,看在你爬牆進來那麼辛苦的份上,我什麼也沒看見。”
地臺上堆滿了冰盆,喬青青的屍身儲存尚且完好,淡妝素抹,表情安詳地躺在棺槨裡,絲毫看不出她生前是被謀害的。冷凝霜從香案上點了一炷香,對著喬青青恭恭敬敬地拜了拜,把香插在香爐裡,這才從懷裡摸出手套戴上,麻利地解開喬青青的裙帶。
桑葚子眉角抽抽地道:“我說你。一個女人家做這種事,你都不會害怕嗎?”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冷凝霜漫不經心地回答,“就算是她,也想要懲罰殺害自己的兇手吧。”
伸手解開雪白的中衣,那一片素白的肌膚,一道很深的刀傷橫亙在胸前,周圍凝著深色的血跡。
白兔本來站在冷凝霜身旁,聚精會神地陪伴著她,等著她緩過勁來害怕時就一把抱住她。不想此時棺槨裡白花花的一片“秀美”入眼,他頓時心頭一凜。慌忙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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