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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在黑石板上,被拉得很長很長。軟底的黑靴一步一印,連聲音都沒有,直到廊盡頭。頓住,側轉,長長的黑色斗篷帶起一絲冷意。
鐵門大牢裡,傳來“噹啷”兩聲暗響,便又無聲息。
黑靴挪上兩步,站定。
鐵鑄的欄杆縫隙裡,沙啞地乾咳了兩聲,幾乎乾裂的聲音才壓抑地傳出來:“你……來救我?”
鐵門外的黑影紋絲未動,“給你送行。”——那聲音,好像腳底的石板,冷、硬。
“噹啷啷”的鐵鐐聲作響好一陣,一雙大手抓住了鐵欄杆——那雙手雖蒼老卻骨節有力,沾著些許塵汙,指縫卻乾淨整齊。“送行……呵呵,沒料到局面竟轉化如此,落得個大計將成卻身先死。”
“將成?還差得遠。你們都太低估了肖奕揚,而且動了不該動的人——那個女人,留著,有用。”
“如今這些都是廢話!”
“是。既如此,你該知道自己下來要怎麼做。”
“什麼?”
“你留著,對他們就是‘希望’。”
鐵欄杆上的手倏然抓緊,微顫著伴著一陣詭異撕裂的低笑直至哀鳴,許久停歇。“原來……是要如此‘送行’。好啊……好啊……原來一切竟全都是成全了你……”
來人沒答話,斗篷寬大的帽簷下,陰影完全籠罩了面目,只有微光下薄涼揚起的唇角,“差矣,我也是在成全大計。”
黑色斗篷裡緩緩抬起一隻手,冷光中顯得毫無血色。那隻手向前伸到了鐵欄杆處,一枚暗紅色藥丸便落入那顫抖的手中。
“放心,你會走得很,沒有痛苦。”
語畢,再顧不上那雙灰白的手抽~搐~痙~攣得猶如地獄亂舞,黑色身影已經轉身,決絕得好似在暗夜裡,從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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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風秋雨過後,天氣終於正式轉涼了。
看著窗外的太陽再次露出燦爛,何依落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抬腿就往庭院跑。
“娘娘,您披件外衣啊。”小錦拿著件藕荷色絲絨嵌花的秋衫外套急忙忙就跟在後面追。
而何依落剛跑到園子裡的亭中美美地深呼吸了下,就碰到了正端著托盤過來的小園。不用細看,就知道托盤裡是湯藥和甜糕。
“娘娘,今兒天氣好,您要麼就在這兒服藥吧。”小園將托盤放在了石桌上。小錦正追過來,將外衣披在了何依落肩上,“在這兒也行啊,不過娘娘您趕緊先把衣裳穿了,小心再生病。”
何依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外衣穿好,嘴裡不忘了唸叨:“我哪兒有那麼嬌貴啊?”
第一三二章 最嬌貴的人
何依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外衣穿好,嘴裡不忘了唸叨:“我哪兒有那麼嬌貴啊?你們兩個丫頭是沒見過我當初行走江湖時……”
“奴婢們知道,都知道,可那是原先了。”“是啊娘娘,今時非比往日,您現在就是這皇宮裡最嬌貴的人兒。”
“好你們兩個,都不叫我把話往完說,真慣壞你們了。”
兩個丫頭嘻嘻笑得更開心,拖著何依落就坐在了桌跟前。“奴婢們哪兒敢不讓娘娘說完了,只是這湯藥就涼了,娘娘您喝完了再跟我們講江湖上的事,我們最愛聽了。”
“是啊娘娘,您先喝了藥吧,不然皇上若知道了您沒按時辰用藥,該怪罪奴婢們了。”
何依落看到黑乎乎的藥水就皺眉,“我明明都沒事了,這都連著喝了五六天了,幹嘛還要喝藥啊?那個薛太醫是不是診錯了脈,要不就是危言聳聽。”
“不會,薛太醫可是太醫殿最有名望的老太醫,是皇上欽點來照顧娘娘您的身體的。”
小園又趁機將一盤色彩明亮可愛的花式糕點放在了何依落跟前,“娘娘您看,這是御膳房做的最新的‘芙蓉糕’,皇上欽點的御廚專為娘娘做的哦。”
看何依落還是遲遲不動,小園故意拽拽小錦的袖子說:“要不咱還是去稟了皇上,讓皇上親自來喂娘娘吃藥吧。”
“呃?”何依落抬眼盯向兩個丫頭。
小錦很配合地點頭,“好吧,皇上不是吩咐說,若娘娘不喝藥,定是想要皇上來喂藥。咱們趕緊去稟報吧。”
“喂喂,你們站著。誰說、誰說我想他喂藥來著。”何依落耳根發熱,忙叫住了她們。心裡明白肖奕揚這是故意的,若是自己拗著不吃,就是想要貪著他的吻來的。這人,還不又要笑話死她?
這幾日,每次白天吃藥的時辰,都會有各種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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