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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真的明白，眼前這個“妖女”絕對不是說說這麼簡單的，而是敢來真的！

“在聖人面前打架鬥毆，可是要被髮配充軍的！”蘇嘯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麼一條理由。

這算是一條理由嗎？

好吧，就算是吧，可是這理由也太過可笑了不是嗎？

在聖人像前你們大聲的辱罵我的生母，就毫無顧忌，對我下殺手也毫無顧忌，我來反擊就有罪了？

“好，如果你說的這算個理由，那麼我告訴你——聖人，聖人算個屁！”從蘇黛粉嫩的小嘴裡，冒出了這麼一句。

“你，你。”蘇嘯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蘇黛居然敢來罵聖人。連大玄帝國的皇帝見到聖人像都要行作揖禮，而公候則要行鞠躬禮，一個小小的庶女，怎麼她的膽子這麼大？她不怕殺頭嗎？

“是誰說聖人像是狗屁的？”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辱及生母，不得矣而殺之！

隨著聲音，走進了一個老者，雪白的鬍子只有不多的一小撮兒，面上皺紋堆累，顯的老態龍鍾。

蘇黛在這裡已經住了十年，每天都能聽著這外面私塾裡講課的聲音，這些年學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唯有這老者的聲音，她已經聽了有十年。

這位就是蘇家私塾的先生，姓周。祖上曾經是平南候的幕僚，後來謝絕當官，而是做起了蘇家的先生，如今也和世襲差不多了。

蘇黛今天做出這些猖狂的舉動，全都是因為蘇嘯等人辱她生母而起，她對這位先生雖然一直素未謀面，可是心裡卻也有七八分的敬佩。

見先生出面，蘇黛收回了腳，很恭敬的向周先生行了一個弟子見師禮。

周先生見她行禮，反而讓到一旁，蘇黛這一拜卻是拜空了。

周先生冷冷地說道：“我可不是你的先生，不能受你這一禮。”

蘇黛仍然恭敬地回答：“先生雖然沒有明著授我學業，可是這幾年來，一牆之隔，我卻也每日都在聆聽先生的教誨，所以先生受這一禮，是應當的。”

周先生摟著鬍子點了點頭：“你就是候爺和李姨娘的女兒？”

蘇黛點頭。

周先生說道：“蘇嘯他剛才傷你不成，反而被自己的離魂鏢震傷，傷及神魂，以後再也不能學習玄術了。如今已經形成廢人，你又何必對他斬盡殺絕呢，你這小女孩兒也太心腸歹毒了吧？”

“辱及生母，不得矣而殺之！”蘇黛仍然恭敬的回話，但是回答卻令蘇嘯不寒而慄。

“好一個‘辱及生母，不得矣而殺之’！羔羊跪乳，烏鴉反哺，也算難得。不過你殺了他，讓平南候如何向大昭郡守交待？難道你心中只思有母，不思有父嗎？”

“這……”蘇黛語結了。

說起來，她對自己這個生父平南候倒沒有什麼感情，自己除了在中秋和春節見過他幾次，平常他也沒有過問過自己，可是說到底他也算是自己這一世的生父。要是真殺了蘇嘯，他們兄弟兩個之間還真難有個交待。

小女也跳牆

蘇黛現在已經知道了蘇嘯用的離魂鏢反作用如此之大，他已經是一個廢人，自己何必再和他一般見識呢？更何況，今天蘇黛強硬的出頭，恐怕在候府中樹敵會過多，估計以後更要如履薄冰了。

算了，就算蘇嘯記仇，讓他來好了！

蘇黛這才把腳收了起來，不過仍然看都不看蘇嘯一眼。

蘇嘯何時受過這等怨氣，可是他只能默默地咬牙：

“忍！”

“我忍！”

“等見到大伯，我看你一個庶出女廢了我的神魂，大伯會不會放過你！”

蘇嘯默默的打定了主意，灰頭土臉的站起來。斷臂還垂落著。

周先生一擺手，讓蘇嘯到了他的近前，單手一用力，咔嚓一聲，已經將蘇嘯的肩骨接好，又對學堂裡的眾人說道：“今天不上課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

若是在以前，聽到提前散學，這些孩子都會歡呼雀躍的跑出去，可是現在，卻都一個個的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蘇黛，走出學堂。

周先生望著瘦小的蘇黛，說道：“你知道當眾辱罵先古大聖是什麼罪過嗎？”

蘇黛點頭說道：“我曾經聽先生講過。輕則刺配千里，重則誅滅九族。”

“你知道還敢辱罵先古大聖？”

“罵了又怎麼樣？難道不罵的人心裡就一定真的按先古大聖說的做嗎？我時常聽先生講課，好像先生也並不怎麼推崇先古大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