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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也是一身冷汗,只得齊齊福身應了一句“婢妾不敢”,便退到後面,無論陸賀氏怎麼使眼色,也不敢冒頭了。
大少奶奶居然也不生氣,端起茶,略拂了拂,又輕嘬了一口,才笑道:“先前堂上報嫁妝的時候,可真嚇了人一跳,弟妹家中富有,實是讓人嚮往啊。對了,聽得弟妹嫁妝中有一件珍玩,是一隻畫了梅花的瓶子,好像是出自什麼名家之手,叫什麼來著?”
心菊會意,忙道:“是閻大家的手筆。”
大少奶奶撫掌而笑,道:“是了,就是閻大家,嫂子記性不好,弟妹可別見笑,實在是閻大家的東西,在咱們侯府裡不稀罕,當日紀妹妹嫁進來的時候,可是給侯爺、夫人、二少爺、三少爺、四少爺、五少爺還有三小姐各送了一對,我房裡原也有一對,也是畫了梅花兒的,前些日子有個丫頭不省事,失手打碎了一隻,想想只剩下一隻擺著不好看,扔了又可惜,正好弟妹嫁妝裡也有一隻,我便索性把那隻瓶子送給弟妹,湊個成雙成對,也是吉兆,嫂子在這裡就先祝賀弟妹和二少爺鸞鳳和鳴,百年合好了。”
二少奶奶的臉色又開始發青,幾欲發作,又想起今兒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不宜發作,當下便拿起了茶蓋兒。
第 35 章
池玉聽得有些懵懂,不知道大少奶奶為什麼拿一個瓶子說事兒,屈姨娘便湊在她耳邊悄聲道:“二少奶奶的嫁妝裡頭,這隻‘喜上眉梢’白玉瓶雖不是最值錢的,卻是最有體面的,閻大家的瓶子,千金難求,用來做嫁妝最有面子。當年紀貴姨娘進門時,便以閻瓶做禮,旁人難得一件的東西,她一手送出了七八對兒。”
說著,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別看明面上,紀貴姨娘的嫁妝不如二少奶奶的多,暗地裡,還陪了六千兩白銀,只這些銀子,便足夠抵上二、三份二少奶奶的嫁妝。這還是咱們後來打探出來的,沒打探出來的,又不知有多少了。”
池玉怔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二少奶奶諷刺大少奶奶壓不住一個妾室,大少奶奶就反過來諷刺二少奶奶的嫁妝不如一個妾室的多。
想想也是,二少奶奶的嫁妝再多,她孃家始終只是個官宦人家,不能跟那等富可敵國的家族相比,只是紀貴姨娘的外祖始終還顧忌著不能逾了禮數,所以明面上,紀貴姨娘的嫁妝始終符合了貴妾的身份,但是暗地裡又塞了多少,外人就不會知道了。
妯娌間這般鬥來鬥去,自然最後不歡而散,雖然情面上,大少奶奶應該一直陪到二少爺回來,但是二少奶奶卻被幾番氣得不輕,也不顧顏面,將茶蓋放到了茶盞上,卻是典型的送客姿態了。
“看來弟妹也累了,那我和姨娘們就不打擾了。”
大少奶奶也是乾脆利落,見二少奶奶主動送客,她連敷衍一下的意思都沒有,起身就帶著柳、屈、池三人走了。
待出了門,大少奶奶又頓住腳,笑道:“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你們幾個也不必跟在我後頭,自去裡面討喜酒喝去,也不枉二少奶奶給了你們那麼豐厚的見面禮。”
姨娘們面面相覷,誰也猜不出大少奶奶這話中的意思,正想說幾句表忠心的話,大少奶奶卻已扶著心菊走遠了。
屈姨娘乾笑一聲,道:“既大少奶奶這樣說了,咱們便去討杯喜酒吃吧。”
女眷的酒席,設在冷香閣,閣外植梅約有百餘株,此時約有三十餘株早梅已經長出了花苞,雖未盛放,但將開未開時,最是韻味十足。池玉喝了幾盅酒,便覺得臉上熱熱的,頭也有些昏了,便不敢再喝,藉口更衣,帶了芙蓉出來,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些,索性便駐足賞看這些花苞兒。
風一吹,芙蓉卻打了個寒顫,道:“姨娘,奴婢去給您拿件披風來。”
池玉倒不覺得冷,她剛吃了酒,身上正熱著,但見芙蓉小臉蛋兒被吹得有些發青,想著自己因為她年紀還小便沒有讓她吃酒,估摸著受不住風,心中生憐,便道:“你到裡面再吃些菜去,這兒不用陪了。”
芙蓉有些猶豫,被池玉催了幾下,便受不住美食誘惑,蹦蹦跳跳地進了冷香閣。
“可不許吃酒呀。”池玉在後面笑著追了一句,心想這丫頭到底還是孩子脾氣,若換是了晚香,定不會就這樣走了。
她在梅林裡流連了約半柱香的時辰,身上的酒勁兒過去了,這才覺著漸漸有些寒意上身,顫了一下,便想著回冷香閣裡,方才走了兩步,忽見一株梅樹後面轉出一個人,一身大紅喜袍,卻是今日的新郎倌,侯府二少爺。
“二少爺?”一驚之下,池玉連退了幾步,方才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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