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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便起身走了。一直默默喝悶酒的二少爺,突然放下酒杯,竟跟在大少爺後面也走了。
英王世子一拉三少爺,低聲道:“那位池姨娘的閨名,莫非就是叫蘭卿的?”
齊耘生撇撇嘴,沒好氣道:“不是,那是我大哥的貴姨娘,這幾日正病著……哼,我大哥這脾氣越來越怪了,說他不懂憐香惜玉,這會兒倒記著洞房前還要去看看貴姨娘,說他懂得憐香惜玉,竟然又為了我送去的那盞燈,罰了池姨娘。”
英王世子聽得哈哈大笑,指著他的鼻尖道:“就你這脾氣,也好意思說大表哥脾氣怪。”
齊耘生頓時翻了白眼。
這邊表兄弟兩個鬥嘴不提,卻說二少爺追上大少爺,扯了他的袖子不讓走,卻又躊躇不前,欲言又止。
齊耦生冷冷甩了他的手,道:“我知你要問什麼,不必問,也不必想,那不干你的事,有這心思,不如好好讀書,考個功名出來,也免了整日被你那官家出身的二少奶奶輕視。”
二少爺話沒出口,又被堵了回來,只得怔怔地看著大少爺走遠,良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卻對著大少爺的背影一禮到地,口中喃喃道:“無論如何,弟弟也要多謝大哥為她尋了一戶好人家。”
語畢,卻是悵然若失。
更漏遲遲,夜涼如水。
“姨娘,已經子時了,您可以起身了。”晚香取了更漏來,讓池玉驗看。
池玉的腿,早已經跪得沒有感覺,她抬眼看了看更漏,苦笑一聲,喃喃低語道:“這時候,大少爺已在碧姨娘那裡睡下了吧。”
想當初,她入府,孤守涼夜,兩個多月後,才第一次見到大少爺,還醉得不省人事,而碧洗呢,今日大喜,賓客滿坐,大少奶奶去了,二少奶奶去了,各位姨娘也都去了,聘妾,婢妾,一字之差,天差地別,一個是有聘書,又在官衙裡備了案的正經妾室,一個只有一張賣身契,半奴半主。
同樣是女人,出身不同,地位便有高低,她明白,她理解,她也認命,可是……她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完全由他人來掌控,她竟連半點自主之力都沒有。
指尖幾乎戳破了掌心的面板。
“姨娘,起吧。”
晚香又在耳邊催了一聲,池玉倏然而醒,扶著她和芙蓉的手,緩緩地起身,雙腳已是不能走路,讓她們二人半拖半抱地扶回了屋裡。
“姨娘,奴婢留了熱水,還加活血的藥材,您泡泡腳吧,保證泡完了,腳便好了。”
說著,芙蓉便跑了出去,喊了木樨、月秀,一起抬了水進來。那兩個丫頭已經睡下了,被芙蓉又叫起,木樨沒說什麼,但月秀面上頗有些怨色,又不停地打呵欠。
池玉淡淡瞅了她一眼,沒有計較,道:“你們幾個去睡吧,留晚香伺候便好。”
月秀歡呼一聲,忙又收住,拉著木樨勉強行了一禮,便退去了。芙蓉原想留下,但她年紀小,正是渴睡的時候,能堅持到這時候不睡已經是極限,便跟著一起回了屋。
晚香蹲□子,幫著池玉褪去鞋襪,替她泡腳,又在腳上輕輕地按摩,做完這一切,又扶她躺下,倒了水回來,見池玉躺在床上,睜著雙眼望著帳頂,眉頭緊皺,便道:“姨娘可還是在想遲春的事?”
池玉嘆了一口氣,撐起半個身子,晚香忙拿了枕頭墊上,池玉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才道:“我想不明白,明明已經有水荷這個例子在前,為什麼遲春仍能說出那般話來,她便是年紀小些,不怎麼懂事,但也不應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拜了李媽媽做乾孃又如何,水荷的背後還是大少奶奶呢,而且那些話如此惡毒,真是她這麼個小小的丫頭就能想出來的?”
晚香笑了笑,道:“遲春說出那般話來,奴婢倒不奇http://www。345wx。com怪,咱們府裡的事啊,什麼稀奇古怪的沒有,外頭的不說,光這內院裡上上下下百來個丫環婆子,有聰明的,便有蠢笨的,有利用人的,便有被人利用的,若說有什麼人在背後教唆了遲春,也是正常的,倒是姨娘今兒的手段,讓人眼前一亮,只可惜了那隻白玉碗,若讓大少爺知道了,不知怎麼心疼呢。”
“不摔了這隻白玉碗,又怎麼能讓遲春有苦說不出,又怎麼能封住這院裡那幾個小丫頭和婆子的嘴,干係大了,她們才懂得怕,才不敢到外頭亂說,不然我固然落不下好,她們更得遭罪。”池玉冷笑一聲,轉而又苦笑,“打人十下,自損八成,我這哪算得上什麼手段,拼了一隻價值不菲的白玉碗,才換了一個遲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