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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四周掩住了璃音微微泛紅的面頰,雖知如此黑暗之下那人不可能看到,她卻還是別過臉去幽幽道,“其實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
司空挽將她攔腰抱起走至床榻邊輕輕放到裡側,自己和衣躺到外側,拉過床尾的棉被替她仔細蓋好,輕輕嗯了一聲,“基本無礙了”。
眼角抽了一抽,璃音伸手將棉被往下扯了扯。如此新傷加舊傷才休息了一夜就基本恢復了,老天到底賦予了這人怎樣可怕的體質。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躺了許久,此時已經夜深,軍營裡的其他人也已陸續休息,四周一片寂靜。
“音兒,”良久之後,司空挽突然出聲打破了這份沉悶。
“我遇到雁寒柳笛的時候,還很小。”
璃音抿著唇,眼眸微閃,沒有搭話,卻也沒有打斷。
司空挽望著漆黑的營帳頂端,陷入回憶的雙眸漸漸有些放空。
“那時候,我只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我遇見了柳笛。她不同於那些人,她是唯一一個待我好的,她的出現,在那個時候對於我來說,就像黑夜中出現的一絲光明,亦或是即將淹死的人手邊的一根稻草。”
心中的某個地方被回憶的弦觸動,漸漸抽痛起來。那些過往因為這個缺口開始爭先恐後的想要往外湧出來,侵蝕他的心臟。司空挽停頓了稍許,翻身輕輕從背後抱住璃音,將頭埋進她的髮間,像個貪婪的孩子一般吸著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味道,悶悶的說道,
“我們後來一直互相幫助,我許她事成之後助她脫離那個沒有人情味的皇室。但或許是搭錯了情,我也未料到她後來會變得如此這般。是我負她,卻將你拉扯了進來。音兒,對不起。”
璃音的眼眸在夜色中閃爍著,卻因為背對著司空挽而無從得知。她的心裡有根弦也慢慢揪緊,揪得她生疼。
司空挽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驕傲的,無論是那個在書院中總無事騷擾她的院長,還是神秘書院紫衣護衛的首領,他總是那樣一襲華紫衣袍坐沒坐相的出現在她眼中,嘴角掛著風華絕代的笑。就算被追兵追到窮途末路也不曾露過一絲膽怯。
卻在陷入這段與她糾葛不清的關係之後,總是放下那驕傲的面具,用那種語氣和她說對不起,用那種,讓她覺得心酸和心疼的語氣。
“我給雁寒柳笛,下了忘鄉。”
司空挽的聲音從背後幽幽的傳來,璃音心中一動,她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一絲酸澀。
忘鄉忘鄉,忘鄉之毒,讓人忘卻前塵,從此如孩童般簡單了此一生。
“你知道麼,”司空挽在黑暗之中的眼眸直直望向前方,因為陷入某種思緒裡而顯得有些空洞,
“她於我有恩,我無法殺她,但也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縱容她對你做出那些事的自己。”
棉被下的手被那探過來的大掌包住,緊緊握著。掌心的溫暖傳遞過來,後背倚著的胸膛寬厚得讓人安心,也是那同樣的溫度,似乎隱隱還能感覺得到那顆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聲。璃音的眼眸在黑暗之中微微閃爍,沒有掙脫。
手上感覺到一陣力道,璃音便在棉被之下輕輕的被扭過了身子,拽到了男子懷中。熟悉的氣息環繞著她,璃音倚在那胸膛前,胸腔裡有力的心跳聲傳來。
她微微抬頭,卻也不再去糾結雁寒柳笛的事情。她與雁寒柳笛,從一開始就不對路子,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或許是因為從骨子裡,兩個人就不會是可以相處的人。
雁寒柳笛汙衊栽贓於她,她還了雁寒柳笛一盆髒水和蘭月那得來的慢性毒藥。而雁寒柳笛在琅蘇軍營失貞,她在雁齊軍營如此一番折騰,如今雁寒柳笛一代風華公主卻要落得個忘鄉的下場,陪伴著她的,或許還有蘭月的毒藥那綿綿之痛楚。
算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之人。
不再糾結於此事。想必司空挽對她曾經對雁寒柳笛做過的事是清清楚楚的,想到之前的種種,璃音沒有糾纏於之前的問題,反倒是忽的出聲問道,“你是雁齊人?”
如果不是,為何他會與雁寒柳笛這位閨中公主相識如此多年?如果不是,他又為何會易容幫雁齊來攻打琅蘇天下?
“不是。”
司空挽輕但肯定的回答從上方傳來。璃音的眉心一蹙,復又陷入沉默。
黑暗之中司空挽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痛楚與黑暗。他雖不是雁齊人卻在雁齊待過足夠多的時間,而那段時光,卻是他此生裡最最陰暗的時光,那是他後來午夜夢迴之時久久揮散不去的噩夢,困住他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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