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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只是一介臣子而已。”

楚慕庭翰眼角有瞬間劃過一絲閃爍，璃音半闔起眼眸，睫毛垂下，“陛下一再如此逼迫，著實讓微臣難辦。”

眼中再次慢慢凌冽成冰，楚慕庭翰心中竟然難得的燃起一絲許久不見的怒火。他本來就已經離得璃音極近，現在便再次以更加強硬的姿態俯下頭去，臉龐越來越近，吐出的氣息噴灑在璃音臉上，讓她覺得彷彿那比冬日裡的風還要冷徹心扉。

“難辦？哼…”

上揚的語氣昭顯了帝王此刻絕對稱不上是好的心情，璃音整個背部已經完全貼在牆上，只得歪過頭去避免碰到楚慕庭翰愈發湊近的鼻尖。然而心裡卻是急速飛轉起來，楚慕庭翰很生氣，是因為她連續翹了幾日早朝不理政事？

“依朕看，”楚慕庭翰湊到歪過頭去的璃音耳邊，聲音雖輕卻字字擊打在璃音心上，“朕的蘇相莫不是在雁齊軍營待得太久，回來後便樂不思蜀了吧？”

璃音心裡一沉，眼眸眯了起來。

夢落無家添薄酒　第一百七十五章　紙團or我

“呵呵…”

楚慕庭翰緊緊盯著璃音的眼眸，不漏過她的任何表情變化。在璃音稍稍怔愣的當頭，便只聽到楚慕庭翰陰陰的笑了起來。

在旁人面前從不輕易顯山露水自己情緒的帝王今日那股子夾雜著憤懣的寒氣卻始終圍繞周身不曾散去，他側著頭細細觀摩著被自己逼到牆角這人精緻的耳廓，嘴角微微冷凝，繼續說著，“當真以為朕什麼也不知道？朕的愛卿倒是真真走到哪都如此受歡迎，就連雁齊那號稱鬼才的於塵軍師都幾次捨命相救，你說是也不是？”

璃音眉梢一挑，終於聽出了楚慕庭翰話裡的一點意思。

眼眸立刻沉下，語氣裡也帶上了一絲夾雜著堅定的寒意，璃音側著頭盯著前方的地面，沉聲道，

“微臣自認問心無愧，與雁齊沒有半點聯絡，還望陛下明察。”

她早便該知楚慕庭翰在雁齊軍營裡不可能沒有眼線，這些眼線雖然不可能也沒有能力明著暴露自己來救她，卻可以將雁齊軍營裡關於她這位鬧得一時轟動的丞相行動一五一十的彙報給楚慕庭翰。

而想來她當初被劉子非陷害成雁齊的奸細，也並非是空穴來風。葵陽城是在她手上丟了的，這是個鐵錚錚卻又無法改變的事實。

而她回來之後便不上朝政，本該是琅蘇制定調養生息規劃政策的關鍵時期卻消極怠工，讓人吹了耳邊風，而她不能說的秘密又太多，楚慕庭翰本就帝王多疑，他今日如此專程前來又見自己不曾有大礙的模樣，便愈發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

感覺著楚慕庭翰在耳邊陰沉的目光，因為轉過去而露出的半截脖頸似乎都能感覺到那寒氣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璃音咬了咬唇，卻知不能在此刻輕舉妄動再惹惱了楚慕庭翰，於是只得接著道，

“微臣若是和雁齊有何瓜葛，便也不會被那劉子非冒險捉去當人質。臣自認這些年為琅蘇雖不說鞠躬盡瘁，卻也還算盡心，還望陛下莫要聽了小人言，糟蹋了臣這一片愛國之心。”

“嗯？”

誰知楚慕庭翰聽了這話不但沒有半分好轉，反而語氣更加陰沉，“誰知蘇相不是故意被抓去，因為…明知朕不會允許人傷害你，蘇相說，是也不是？”

那陰寒的語氣和其中隱含的意味讓璃音的心突突跳的快了起來，而感覺到楚慕庭翰的愈發湊近，也讓她不禁不得不放棄和平解決當下狀況的決心，眼眸一沉便伸手用力推向楚慕庭翰，帶出一道掌風。

然而楚慕庭翰幾乎並未被影響到，仍舊牢牢制著她被背到身後的那手，身子也只是遠離了半步，退回到剛剛湊到璃音耳邊之前的距離。

“微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楚慕庭翰盯著那復又垂眸卻又堅定的和他保持著距離的小人兒，眸子裡終於閃過一絲明顯的怒色，“呵，你敢說不懂…”

語音未落便已經出手，右手復又抓牢抵在自己胸前不讓他靠近的那截皓腕，使出內力一邊將那手腕向上一拉再一推，一邊沉聲道，

“朕便要看看蘇相這外衣之下，是否也會是雌雄莫辯的一番模樣！”

心裡無端的一跳頓時也不再去管那三七二十一，璃音使出全身的力道挑起內力手腕旋轉想要繞出楚慕庭翰的鉗制，然而帝王的武功力道均遙遙在她之上，兩人之間衣袖翻飛片刻璃音便只覺自己的手臂被牢牢抓住，高高抬起摁到了身後的牆上。

感覺到楚慕庭翰變得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