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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頭髮也沒有聽到任何回應，抬起頭來朝前望去，看見的便是司空挽眼眸中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欣喜。見著那紫衣男子難得的呆愣表情，璃音揉了揉鼻子嘆了口氣，起身拍了拍衣服一邊走到石桌前一邊輕嗔道，“傻樣。”

司空挽嘴角挑上了笑，細長的眼角因這笑而更加上挑了些，竟是硬生生比過院子外開得正豔的名花。撩開衣襬大步走上前去，看了看女子還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抿了抿唇還是有些猶疑的開口道，“音兒，我…”

“坐吧。”

璃音卻打斷了他的話，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司空挽眼眸緊了緊，想要說出口的話還是被咽回了肚子裡。不過不管怎樣，音兒肯對他開口便是好的開端。他總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解釋。

微微沉默了半刻，司空挽手指敲了敲石桌邊沿終還是先開口問道，“身子可有感覺好些？”

璃音輕輕點了點頭，起身將只吃了一口的芝麻酥往司空挽面前推了推，“你買太多了。”

司空挽凝眉一笑，“你現在身子弱，多吃些無妨。”

璃音淡淡笑著，司空挽看著那笑，忽然回想起那日璃音在他懷中吐血的情景，心中的那一塊角落又開始抽痛，痛到他感覺自己被揪住了四肢百骸，沿著全身的經脈遊走，將那痛楚傳遞到全身的每個角落，絲毫不落。

那黑衣侍衛，在音兒心中果然是有如此分量麼。只是若音兒知道了…

“吃些吧。”

心中思緒被璃音的忽然出聲打斷。司空挽低頭看了看那遞到自己面前的紙包，接著便聽到璃音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幫著吃些吧，趁著還熱乎。”

眉梢微不可見的顫動了幾分，卻在抬起頭來的時候收斂起了一切換上了平日那隨性不羈的表情。嘴角扯開一個璃音所常見的邪笑，司空挽一手託著腮看向璃音，頗有些耍賴般的笑道，“音兒餵我罷。”

璃音眉梢一挑，對這男人如此魅惑的表情已經有了充足的抵抗能力。嘆了口氣認命般的捻起一塊黑亮亮的芝麻酥，朝著司空挽的嘴裡遞去。

司空挽嘴角的笑依然邪邪掛著，張開了嘴，看向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龐，眼眸深處隱隱的閃過一絲深不見底的複雜之色。

璃音拿著那小塊的芝麻酥，看著司空挽那連眼眸都帶著笑意的臉，內心閃過一絲掙扎，卻還是被那抹黑瞬間熄滅。避開那帶笑的眼神只是看著自己手中的芝麻酥，看著那黑亮亮的甜品自自己手中放進了司空挽那半開的薄唇之中。

唇齒相交，芝麻酥特有的香味在口腔中瀰漫開來。司空挽兀自嚼著，空氣中似乎還留有著芝麻的香味。

“嗯，音兒喂的便是好吃。”司空挽一邊嚼著一邊還有些含糊不清的稱讚著，“比那白雲坊剛剛出爐時的還要香上百十千倍。”

璃音看著司空挽伸出舌頭舔著嘴角芝麻粒的動作，即便是已經看了十幾年這人耍媚的樣子，心裡卻也還是劃過一絲漣漪，不禁輕輕暗罵了一句“妖孽”。

司空挽嚼著嚼著，碎掉的芝麻酥被嚥進了食道，一點點，一點點，隨著口腔裡越來越空，他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起來。

心臟處的那疼終於再次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隨著他模糊的視線一點點迷濛了他的心。他只是兀自看著面前的璃音，想要努力看清她眼中的神情，想要努力探查出一點點女子有所猶豫掙扎的眼神，卻已經再也看不清。隨著視線一起混沌起來的還有他的思維。面前的女子終於成為一團模糊的影子，而後完全消逝，黑暗迎頭而起灑了他全身。

璃音看著一點點軟掉身子趴倒在桌上的司空挽，心中的那根弦終於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像是被誰撥得了一陣狂風大雨，那餘震震的她心口生疼。

璃音站起身將視線從那紫衣男子身上移開，似乎這樣心裡會不那麼痠疼。將剩餘的蘭月曾經留給她的迷藥隨身收好，璃音整了整衣襟便提起輕功朝院子外面跑去。

在院門口時，她停了停腳步。咬了咬唇還是沒有回頭，輕輕一躍便跳出了院子。

就在璃音剛剛離開了院子朝外跑去之後，原先趴在石桌上昏迷過去的司空挽便輕輕掙開了眼眸，慢慢坐直了身子。

站起身子環顧著這間院子，原來這便是人去樓空。他心愛的女子，終於是親手餵了他迷藥，只是為了離開他遠離他。

一個矮小瘦削的身影從門口匆匆跑了進來，在見到桌上那還殘留著的芝麻酥之後不禁兩眼放光，蒼老的身影一下子便跑到了近前彎腰嗅著。“對，就是這個味，就是這個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