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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精緻。
但,偌大的一個莊園卻也太靜了些。
走進門內的那一刻,雪沫的身子狠狠一顫,然後是長長久久的呆滯。
院中沒有屍體——或者說,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零零落落的全是血肉,間或有幾個斷臂殘肢還可依稀分辨,而這些血肉中也摻雜著一些動物的屍體。情況很明顯,這全莊上下定是被人下毒害死,又因為地處荒郊,野獸群聚啖食其屍,然後皆中毒而亡,如此迴圈,便造成了她一路所見情狀。
腥澀混著甜香充斥了空氣——腥的是血,甜的是毒。雪沫胃裡一陣翻騰,卻終究沒有退後。一個總在鬼門關徘徊的人豈是這等膽量也無?
落木山莊……落木山莊…無邊落木蕭蕭下——帶毒的血滲入地底,整個莊園的植物都已枯萎,風動,木葉紛落……落的全是生命啊,偌大一個莊園,該是凋落了多少的生命。
凝神辨了辨空中的氣味,雪沫眼睛一亮,只是笑意未達嘴角,便被心悸糾緊了眉。
“心若冰清,處變不驚……舒雪沫,淡定。”
院內遍地血肉,然而她聞到的氣味卻是凝成一處的,那樣濃郁而霸道地佔據著她的感官。
所以,結論就是——這莊內有人沒有中毒……可能還活著……因為,死人是無法流出這麼多血的!
沒有人比她更珍惜生命,只要有一線生機,便是到了鬼門關,她也要向閻王要人。
抬手在自己穴上施了一提神的銀針,直奔氣味最濃處。
循著血味,一直進入了山莊的內府,她站在一間房的門口。很明顯,門沒有鎖,輕輕一推便可進入,可是她卻緊張地控制不住手的顫抖。
門內,等待她的是什麼?
一條她可以保全的生命?
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亦或是……一柄帶血的刀刃,一個地獄的使者?
人在面對未知時,總是期待卻忍不住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本書來自【炫|書|網】我媳婦兒~~
落木蕭蕭人斷腸
頭隱隱作痛,無力感蔓延全身,雪沫咬牙又為自己施了一針,推門而入。一股濃重得幾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迎面襲來,彷彿困在蜂箱許久的蜂狂湧而出,只覺得那是一種真實的衝撞,撞得她幾乎站不住身子。
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抹奪目的光閃過眼前,雪沫知道,那是刀光!
光極耀,速極快,好刀,好刀法!
雪沫退後一步,袖手微動。她不會武功,可是,幸好她針法也夠快、夠準。
“鏗”的一聲,刀落,堪堪掠過她的肩,割斷幾縷髮絲,隨之落下的還有一個人,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就落在她的的腳邊。
殷紅的液體浸透了他的衣衫,發蓬散而凌亂,卻掩不去那一身的貴氣,錦衣華服,額間一顆琉璃溫潤浮光。
他是誰?
雪沫沒有立即俯下身去檢視,這絕對是不理智不要命的做法——在這樣的情況下。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柄刀在等著,她怕死得很。
握針略向前踱了幾步,在房中間站定。四面門窗緊閉,光透過淡黃窗紙滲入,黯淡了生氣,和著桌椅的褐枯,滿目的沉鬱哀傷。
牆角一盆線葉春蘭卻開得正盛,嫩黃的花瓣嬌豔如美人的唇,吐出一室醉人芬芳。本是賞心悅目,此情此景,卻成了諷刺——如斯無辜,如斯無情。
回眸處,是三個冰冷的身體。一位中年男子,一位婦人,還有一位年輕女子,衣著華麗,男俊女美。他們……應該便是落木山莊的主人。
確認安全後,雪沫轉身直面那道刺得她脊背生寒的目光。
室內動物的屍體堆積如山,滿地的刺目猩紅,少年蜷身其中,如同一頭久困的小獸,嗜血而絕望。
“你是這裡的主人?”雪沫輕輕問道,聲音清淡淺柔。答案不言而喻,就憑他滿身的傷,那不是利器造成,而是——咬傷,他在保護那三個人的身體。
隨著她的走近,少年艱難地向後挪動身子,些許的恐懼,更多的是愈發濃烈的仇恨。然後,有刀摩擦地面的聲音,他握住了刀,而雪沫已蹲在了他面前。
這是一個俊美的少年;而且是個很倔強的俊美少年,濃眉似劍,眉心略窄,與秀挺的鼻形成緊湊之勢,薄唇,修頰,面由心生,此言絕不虛。
無視他眼中的恨意,雪沫徑自為他把脈,又簡單地檢查了傷口。
“還好,都是皮外傷,”雪沫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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