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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滅燭火的房間並不是那麼黑暗。這間房間怎麼說也是蜀山最高峰,離天際皓月距離頗近,我藉著銀白色的月光,看見一道矯健的身影迅速竄到裡床,將我拉回了被褥。
我掙扎起來,卻聽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的呼吸,我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般,只聽低沉的聲音輕柔響起:
“師父想知道那是什麼嗎?”
“我……”
會猶豫,就代表……其實我也不是那麼不要臉,還沒達到說謊不打草稿的地步。
無涯不等我回答,便兀自將我拉入他的懷中,緊緊摟著,聲音不似白日那般淡然:
“師父想去嗎?”
我趕忙表態:“想,當然想!齊凌成親,怎可少了為師的參與?”
“……”無涯片刻沉默。
我的一顆心簡直跳到了嗓子眼兒,靜待他的回答。
室內靜謐無聲,只有二人交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良久之後,當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無涯終於開聲,但是,說的話卻叫我十分蛋疼。
“你白日裡入書房找我所為何事?”他莫名其妙的問道。
“呃……”教訓你!我單方面這麼想著。
當然了,如要要和平解決問題,現在自然不能這麼說了。
“我去……找你聊……武功。對,我去找你聊我的武功什麼時候可以恢復。”我思前想後,終於找到一個比較正面的理由。
無涯卻在我身後低笑一聲,我不知道我的哪句話戳中了他的笑點,正反省之際,只聽他近在咫尺的聲音道:
“胡醫仙說……”
剛說了四個字,就被我打斷了,很明顯,掌門我不喜歡別人稱胡小人為醫仙,特別是我身邊的人。
“什麼醫仙?她就是個赤腳大夫,信口雌黃的。”
無涯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髮,被我推開了,他老兄搞搞清楚,他才是該被寵溺的人好不好?
“胡醫仙的人品師父可以懷疑,但是我想,整個江湖中,再沒有第二人會懷疑蝴蝶谷醫仙的醫術了。”
我翻翻白眼,撇撇嘴,不置可否。
只聽無涯又接著道:
“胡姑娘說……”就算對我的說辭抱有異議,無涯大多數時候還是會順著我的。
“師父的身體先前失血過多,八脈俱損,如果仍讓強大的內力在體內竄行,很有可能會經斷人亡,你想想,剛醒來那天,運了幾次功,是否都因身體承受不住而暈倒了?”
我聽無涯條理分明的解說,仔細回想起先前的狀況,呃……貌似是暈倒了兩次。但是,這也不能說明……
“那,那要到什麼時候啊?”我不甘願的問。
“最近師父不是都在服御血良藥嗎?那是由九九八十一種補血藥材熬製而成的。胡姑娘說,要服夠十日,才可進行下一步。”
“十日?應該差不多了吧。那下一步是幹什麼?”我好奇的問。
無涯卻好像沒有聽出我話中的好奇與焦急,依舊不緊不慢的說:“十日,多一個時辰不可,少一個時辰不可!”
哎喲,我聽得急死了。
“什麼多一個少一個時辰的?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
我這個人一般不任性,一任性就不是人。
無涯沉默了片刻,才道:“師父,從小到大,我決定了的事情,師父改變過嗎?”
“……”
他這是明晃晃的挑釁啊!這小子是在威脅我嗎?
我這輩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受人威脅!剛這麼想著,行動快過思想的我就炸毛了。
“無涯,我是你師父!這一點你要搞搞清楚。”
“我知道。”無涯從善如流。
“所以,為師想做什麼事,想去哪裡,想見什麼人,完全不用經過你的批准,知道嗎?”我越說越來勁。
“師父是說要去參加齊盟主婚禮的事嗎?”無涯平心靜氣的問,與我的毛躁形成鮮明對比。
“對!”我一鼓作氣,將這幾日憋屈的火一股腦兒發了出來,黑暗中感覺到背後的身子有些僵住,終究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我有些於心不忍,但是,有些事情,有些道理,我這個做師父的不教他,還有誰來教他呢?
打定了主意,我想幹脆趁著這個機會,把秦休和如流的事情也拎出來說說,於是又道:
“還有,秦休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劉大小姐的閨房?如流又是誰給吊上城門的?別以為我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