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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考慮考慮，我累了，這些事明日再說。”朱由校合上了眼，不再說話。

劉晨穎見他態度軟了下來，心想救他們的命還是有希望的。

再說曹鈺本遠在洛陽一帶，聽說曹月蓉出了事，便連夜快馬加鞭趕回北京求見朱由校。曹鈺和魏忠賢素有來往，魏忠賢親手害了他們，這會又在朱由校面前替曹月蓉開脫。這讓朱由校更加相信害張嫣的事與他無關了。

朱由校看在曹月蓉是曹鈺女兒的份上，答應饒她一命，但懲治是必須的，至於什麼罪狀，他還要考慮考慮。

曹鈺還在朱由校面前一再數落方晉，說從始至終都是他在一廂情願，要朱由校別放過他。

劉晨穎到乾清宮的時候，正好看到曹鈺離開，她之前在宴席中見過他，知道他一定是為了曹月蓉來的。

魏忠賢看到劉晨穎來了，便向朱由校告退離開了。

“皇上，剛才離開的人是蓉妃的爹曹大人嗎？”她故意問道。

朱由校點了點頭：“他是為了蓉妃來的，朕已經答應他放蓉妃一條生路，只是該如何發落朕還沒想清楚。要不把她降為選侍，你看如何？”

劉晨穎心想曹月蓉深愛著方晉，如今方晉的生死才是關鍵，她問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方御醫？”

“朕昨日也仔細想過了，朕知道穎兒與方御醫關係甚好，你親自替他求情，我豈有不答應之理。只是他犯下滔天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如今遼東戰事連連，朕打算派他到那邊，替戰士們看病療傷，也算是將功補過，你認為可好？”

“皇上的主意甚好。”劉晨穎不敢再提成全曹月蓉和方晉的事，既然方晉的命保住了，來日方長，將來再想辦法救曹月蓉出去吧。

“既然你也這麼認為，那就這麼辦了。”

劉晨穎點了點頭：“一會讓我親自去牢裡接曹姐姐出來可好。也讓我得個人情。”

“好吧，人情都讓你給賺了，你真狡猾。”

劉晨穎開心地笑了笑。朝朱由校行了個大禮：“皇上宅心仁厚，臣妾先替方御醫和曹姐姐謝過了。”

朱由校笑道：“沒想到穎兒也會向我行禮，快平身吧。不過你要怎麼感謝我？”

“我都行禮了還不行嗎？”

朱由校搖了搖頭：“不行，嫣兒的孩子沒了。我的穎兒又不許我同別的妃子過夜，你是不是該給朕生個大胖兒子了？”他上前摟住她。

劉晨穎調皮地捏住他的鼻子。哼道：“敢情你是把我當生孩子的工具了？”

“此話怎講，我只是想和你有個自己的孩子。”

“孩子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這得看緣分。”

“你是女御醫，這種事你一定比我清楚。我不管，反正你今年一定要給我生個兒子，不然女兒也行。”

“今年。哪來得及啊？懷胎也得十月，況且我現在還沒懷上呢？怎麼算也得明年了。”

“明年也行。”

劉晨穎皺了皺眉，她若生個女兒倒好。若是兒子，豈能逃過魏忠賢的魔爪。除非她能改變歷史。反正一切看天意吧。

她拿了朱由校的聖旨，便急著去了牢房。

“蓉妃接旨！”

曹月蓉和牢裡的守衛都跪了下去。

劉晨穎學著太監的樣子把聖旨大聲朗讀了一遍。“還不快開啟牢門，放曹選侍出來。”她對著一旁的守衛喝道。

那人忙開了牢門。

劉晨穎塞了點銀子過去，又道：“到門口守著。我和曹選侍還有幾句話要對方御醫講。”

“是，是……”守衛瞧見銀子。忙點頭答應。

曹月蓉急道：“皇上放了我，那方晉呢？”

“皇上派他去邊疆替戰士看病療傷，五年之內不許回京。”

“什麼？”曹月蓉驚得差點暈過去。

劉晨穎忙扶住她：“你先聽我說，皇上答應饒你們性命已經是萬幸了。你放心，只要我在宮裡一天，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出宮去找他的。但是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有命保住了，才有將來可言。方晉那裡就由你跟他去說吧。”

曹月蓉點了點頭：“晨穎，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

“別說這些客套話了，時間不多，你快和方晉告別吧，這一別，不知要何日才能見了。”

此情此景又讓劉晨穎想起了那年王帥離開的時候，也是在這牢房裡，她變成麻雀飛在他身旁。只是沒想到那一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