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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塵這一笑提醒了還錯愕著的小貴子。

“席妃娘娘，您還不給皇上請安麼？”小貴子輕輕地提醒了一句，順便再偷瞄了夜無塵一眼。皇上的情緒顯然比剛剛要好，小貴子微鬆了口氣。

有人提醒，席嫣腦裡就閃過了入宮時學的一堆宮禮，於是，那張嫵媚的臉蛋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

孃的，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吧，尼瑪皇上都站面前了，她居然還傻站著看熱鬧，不想要小命了？她暗罵了自己一句，卻沒想在無意間就把夜無塵比作了“豬”。

席嫣拎了下裙襬，看來似模似樣的半跪了下去，還沒等夜無塵暗歎看來禮部還是教了她規矩的，便聽她捏著嗓子喊道：“臣妾席嫣給皇上請安。”

夜無塵的嘴角頓時暗抽了一下。也虧得他向來涵養好，要換了別人，此刻定會像看怪物一樣的在看她。比如這宮女和他身後的小貴子。

他暗吸了口氣，目光卻是落向別處地道了句免禮。照禮數來說，他其實應該說“愛妃免禮”才工整，只是不知為何，他對著這個容貌絕對在萬人之上的女子，真就說不出那句很普通的話來。

沒時間給夜無塵思索原因，只聽席嫣乾脆地答道：“謝皇上。”答完就看眼前的毫無顧及的做了個令他驚愕的動作。

她居然在他面前捶大腿……夜無塵汗了汗。她才請了安，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累得要當著他這個皇上捶大腿？他應該說她是膽大包天，還是說她天真無邪？

夜無塵揉了揉額角，心說，她是席老將軍的孫女，看在席老將軍的面上，他還是來個視而不見的好。

他是視而不見了，而在場的卻不只有他一人。

隨著席嫣那一下一下捶得果斷的動作，曉葉和小貴子的眼角也跟著一下一下的抽動著。當那要命的捶腿動作進行到第五下時，曉葉終於忍不住，顫巍巍的伸出她的手猛扯了席嫣的裙角，那力道都還沒去掉，便聽唯恐天下不亂的女子詫異地問道：“曉葉你今兒手有毛病怎麼的？怎麼老是拉我的裙子？”

話音一落，曉葉大有淚奔之勢，而剛剛還在糾結的夜無塵不得不捂緊了嘴，阻止笑聲衝出唇間。

她還真是有幾分意思。

總的說來，夜無塵對席嫣還是挺寬容的，當然，這都是看在席老將軍的面子上。

“你們都出去罷。”夜無塵的話就是聖旨，更何況曉葉也好，還是小貴子也罷，在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下，都想找個地方避避。聽了這話，本來就在門口的小貴子就先一步的應了諾，如逃般的出了門，而曉葉卻也不慢的應了聲，轉眼間也到了門邊。

曉葉這才要抬腳跨門檻，餘光瞄到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本是繃著的神經頓時在此刻崩掉。

“哎呦餵我的主子耶，您怎麼也跟著來了，奴婢求求您別搞……”

“咳咳！”席嫣看曉葉崩潰得忘記皇上還在現場，她挺好心的咳了兩聲以示提醒，末了還補了句：“我是來關門的，曉葉還不快走？”說著她一把將石化在門前的宮女給推出了門，順便再將門一把給關了，大有掩蓋之意。

面對著關好的門，席嫣抿嘴偷笑。曉葉石化的模樣太有意思了。

“咳！”夜無塵咳了一聲，好像在提醒背對著他偷笑得肩頭輕顫的女子他的存在般，咳過之後，他拉了椅子坐了下來，不急不緩地說道：“愛f……呃，席嫣，你也過來坐吧。”對著她，他還真叫不出“愛妃”二字。

席嫣本來就不知道什麼叫講客氣，聽了喊聲，她收起笑得燦爛的表情，漫不經心的走到桌邊坐了下來，跟著她好像不記得自己面對的是誰般，肆無忌憚地問道：“你來幹嘛？”問完仔細打量夜無塵，隨後撇嘴心說，皇家的血統果然不錯，這面若桃李的，模樣生得倒是俊雅。

夜無塵一訝，一句“朕是來寵幸你的！”差點脫口而出。他真是來寵幸她的，也不知是哪個迷糊的把她的牌子放了進去，他又好巧不巧的翻到了，這才沒辦法的來了這春曉院。夜無塵擰了下眉，暗想，她雖比兩年前十六歲時更為嫵媚誘人，但她終是席老將軍的孫女，他能不碰她就不碰她。

說穿了她會入宮為他的妃，不過是席老將軍擔心他初為天子根基不穩，這才將寶貝孫女送入宮中的。

夜無塵頓了頓，打算出口的話改為一句，“朕來瞧瞧你。”順便來通知她，席老將軍病危……想到此，他的心情又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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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