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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姑娘不簡單，要不是本就生在富貴人家，見慣了這種奢侈的場面，便就是城府極深的人。艾嬤嬤在心裡默默評價一番，睜大了雙眼，一對渾濁的瞳仁很直白的打量著席嫣的背影，邊看還邊想，這姑娘倒是嫵媚妖嬈，一副勾人的模樣，可穿著打扮卻是一般，不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姑娘呀？

這姓艾的老媽子當然不會知道，席嫣在對著豪華得奢侈的浴房會這般的鎮定，全因當初她在極夜國所待的春曉院的浴房也是這般的佈置得奢華鋪張。

真的是鋪張浪費，席嫣暗道，不就是個洗白白的地方麼？非得搞得個金碧輝煌的，難不成洗出來的白白會不同？

別看她當了兩年的妃子，過了兩年米蟲般的墮落日子，骨子裡還是有著勤儉為本的本性的，自然就無法理解皇家人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拿席嫣的話來說，她是當米蟲當得墮落，可是她卻不浪費呀，她只是想飯來張張口，衣來伸伸手，這和“浪費”完全不搭邊好不好！

席嫣邊腹誹，邊隨意的朝著早就注滿熱水，形似“凸”形大小可比小型游泳池的澡池子走去，還沒走到近前就上來兩個宮女，一左一右，看那架勢是要幫她脫衣。

“別別，我自己來就行了。”席嫣揮退了兩個比她高半個頭的宮女，回頭一看，艾嬤嬤也還在。

“艾嬤嬤，您也自己去忙自己的吧，甭管我。”席嫣這倒不是假客氣，她是真不習慣別人伺候著她脫衣入池。從前在極夜時，曉葉也只是陪著席嫣到浴房門口，之後的全是由她自己親自動手。

關於這個習慣要稍解釋一下。席嫣是南方人，打小就沒進過澡堂子，當然也就不習慣裸著身子對著眾人。想她在穿越之前，去個游泳池在更衣室裡換衣裳，都像做賊一樣躲著躲著的，現在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等著別人來拔她衣裳。

誰料她這麼一客氣，反而讓艾嬤嬤很為難般。這老媽子一張臉糾在了一起，本來就有褶子的臉成了褶上加褶，看得席嫣有一拳揍過去的衝動，邊打還想邊喊上句，“鬼呀！”

艾嬤嬤糾了一陣臉，支唔地說道：“姑娘，嬤嬤就是來照顧姑娘的，現在姑娘讓嬤嬤出去，要是這事傳皇上耳裡了，嬤嬤定會吃板子的。”別看艾嬤嬤說得期期艾艾好像為難，實則渾濁的瞳仁中帶了些許不懷好意，好像是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席嫣的窘迫，她哪裡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這姑娘身上多半有難看的傷疤，這才不敢當著人面脫衣！艾嬤嬤暗想著。

對於那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席嫣心明相當明白。此話可能有誇大之處，但大體上也沒胡說。畢竟宮裡自然有宮裡的規矩，要誰者隨心而做，豈不是早就亂成一團。

從前曉葉之所以會對席嫣妥協，全因席嫣一句“不聽話就換聽話的來”給震懾住了，加之一些日子相處下來，曉葉又體會到跟著席嫣的好處，這才打破了規矩，只聽席嫣的吩咐。不過當時她可是正經八百的夜皇的妃子，先不去管得不得寵這一條件，就說身份，那絕對是妥妥的穩當。

然而現在，且說不面前這個艾嬤嬤明顯不像曉葉那般單純好唬，就說席嫣吃不準軒轅凜究竟要把她怎麼安排，她內心深處也不想被軒轅凜安排。一個壓根就不想待的地方，若是現在就擺出一副主子樣呼來呵去的，要事有變故，只怕會被艾嬤嬤落井下石。

說那麼多，其實席嫣只想表達一句話，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只能妥協。

席嫣忍了一拍，兩拍，三拍，期間再做了一個深呼吸，壓下心裡千般萬種的不情願，笑得有幾分勉強難看地說道：“那就有勞了。”

艾嬤嬤沒想到席嫣會這麼快妥協，稍稍的愣了一下，極快的就恢復了常色。她衝著退開的兩個宮女一使眼色，嘴上卻客氣地說道：“姑娘其實不必與咱們客氣，咱們可都是皇上安排來伺候您的。”

席嫣扯了兩下嘴角，心說丫的還不知道她的來頭，要是知道了，多半就沒那麼好看的臉了。

別看天戰打極夜絕對是侵略，天戰的百姓卻統一的認為極夜可恨之極。這可能得拜天戰的國師，也就是前極夜的將軍做的宣傳所賜。

在天戰人的眼裡，極夜就是個惡國。

三下五除二的拔了個乾淨，艾嬤嬤用力的睜著眼睛在席嫣白皙細嫩的面板上找著，好像再加些力就可以找出條條藏著的傷口般。

席嫣雖不明白艾嬤嬤在看什麼，但被一個同性，還是個老媽子這般上下左右的仔細的打量，心裡不由的泛出陣陣噁心。她雙手環抱在胸前，趁著宮女不注意之間，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