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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件兒梨白的大袖衫來。”虞真真向冬青吩咐,“茯苓,替我攏發。”
來不及綰起來,就索性披著。
很快,周勵便見到一身素白,烏絲直垂的虞真真跪在他身前。“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請皇上恕臣妾失儀。”
“朕看你是失了心!”周勵抬腳踹向虞真真肩窩,虞真真來不及躲閃,生生受下,吃痛地向後倒去。“是朕信錯你了,當日竟是你給明昭容下的毒!虧文月引你為知己!”
虞真真肩胛之處疼得鑽心,她只怕周勵再來一腳,索性伏在地上,做出不支的模樣。皇后能將此事壓至今日才發作,倒還真是難得。虞真真心中冷笑,卻是悽悽開口,替自己辯駁,“皇上這是從哪聽來的渾話,孫姐姐待臣妾為知己,臣妾何嘗不把她當親姐姐一般看待?臣妾怎麼會給孫姐姐下毒呢!”
周勵見她不認,彎腰攥住她腦後長髮,逼著虞真真與他對視,“到現在你還瞞朕,你以為這宮裡人人都是傻子嗎?你把她當親姐姐?你別以為朕忘了你當初為什麼去找她,若不是朕逼著,你怕是早將她視作草芥,理也不理了吧?”
“可後來臣妾也是以誠心待孫姐姐啊!”虞真真頭皮隱痛,眼淚不必擠淌了出來。
奈何周勵正在氣頭上,顧不得欣賞虞真真的梨花帶雨,只恨聲道:“你也配叫她姐姐?朕看你不是誠心,是妒心!朕便沒見過你這般狠決的妒婦!”
虞真真用力推開周勵,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皇上這話說得便是認錯了臣妾,臣妾確然為您的三宮六院吃過醋,可何曾傷過人?”
“哈。”周勵輕笑一聲,逼視著虞真真,“你心裡清楚,旁人和她的分量從不一樣。”
虞真真等來這句,心裡大喜,順著便將話還了回去,“可臣妾也不是這宮裡唯一清楚的人……皇后娘娘,你就這般怕孫姐姐生下皇子?怕到就算事蹟已經敗露,還要三番五次的向孫姐姐下手嗎!”
周勵聞言一怔,始終保持緘默的皇后卻是陣腳微亂,“宸婕妤,你說什麼本宮不懂。”
虞真真膝行向前,趁勢拽住皇帝衣裾,“皇上,臣妾在宮中無權無人,莫說是給孫姐姐下毒,便是想要毒藥也無處可尋,太醫臣妾一個也不識得,親人唯有兄長,彼時他卻還在戍守邊關……皇上就不想想,臣妾縱是有心,也是無力啊!”
“宸婕妤。”皇后終於開口,直面虞真真,“如今人證物證,本宮俱已請皇上過目,你若再狡辯,本宮只能請人上刑了。”
虞真真眉梢冷寒,面如沉冰,恨恨瞥向皇后,“娘娘這是要屈打成招?三堂會審還許得犯人替自己申辯一句,臣妾清白之身,如何不能向皇上解釋原委了?”
“皇后,讓人搜宮,朕看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周勵搶在皇后前發了話,頓了頓,又道:“讓她說,朕倒想聽聽她能說出個什麼花樣兒來。”
“是。”皇后頷首,“夕玉,將這徽蘭殿裡裡裡外外都給本宮翻一遍,把有香氣的東西都擺過來讓宸婕妤過目。”
夕玉應諾而去,幾個內宦魚貫而入,自覺地四散開來,在殿中上下翻找著什麼。虞真真心頭立時一陣不安,看著那內宦身影,下意識將目光挪到桂枝與茯苓身上。果然,這兩人也是滿眼的疑竇之色。
不過片刻,那些內宦便丟了近十個香袋兒到跪在地案上的虞真真的跟前兒。一陣濃香撲面而來,虞真真下意識的遮鼻。
“宸婕妤,你且認一認,這香袋兒可是你的?”
“不是。”虞真真看也未看,矢口否認。
皇后勾唇一笑,不辨喜怒,“這可是剛剛從你宮裡搜出來的東西,宸婕妤倒看都不看的就否認,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即便皇后如此說,虞真真卻仍是堅持不去看那香袋兒,“臣妾入宮頭一日便勒令徽蘭殿裡不許燃香,便是親近宮人,也不許佩戴香袋兒。這香袋,決不會是臣妾的。”
“哦?”皇后挑眉,她雖沒料到虞真真還有這樣一重規矩,但……“那宸婕妤看一看,這香袋兒的針腳,可是你宮人的?”
虞真真疑惑地瞥了眼皇后,遮鼻望向那幾個香袋。出乎她的意料,這幾個香袋分別是出自桂枝、茯苓、茜草三人。這三人與她最為親近,若是……
“宸婕妤怎麼不說話了?”皇后微笑,“這香袋裡裝的是什麼,本宮不用提醒你了吧?”
虞真真無奈,“娘娘還是提醒提醒臣妾吧,臣妾是當真不知。”
“本宮以為宸婕妤和令兄一樣,至少是個有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