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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這麼晚了做什麼去?”
“夜宵啦——”
徐凜笑著搖搖頭。
而那邊,青染方一出門,便瞧見徐階負著手在院中,她忙趕過去行了個禮,徐階點了點頭,嚴肅道:“你跟我來,我有兩件很重要的事交代你。”
詔獄中,鄢敬遠望著奄奄一息的藍道行,拱了拱手:“難為道長了。”
藍道行緩緩抬起眼,勉力笑了下,喉嚨裡發出幾個嘶啞的音節,“是、你……”
“我只問道長一句……”鄢敬遠長長撥出口氣,“你真的能扛住麼?”
“呵呵、你也太小瞧我們王學門人了吧。”
“的確,王陽明著實讓人敬佩,但是道長,依我看,你恐怕真‘扛不住’……”鄢敬遠眉毛一揚,“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麼?”
“說來聽聽。”
“因為大約是去年的夏天,拷打你的那位嚴千戶,就在這兒,打死了一個算命的——”鄢敬遠笑了起來,“他本來沒想殺他,但就是因為那個人告訴嚴千戶了一句話,說嚴千戶一定會死在他最心愛的女人手裡,所以嚴千戶一怒之下,就把他殺了。”
“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應該知道該如何激怒他,好讓他遷怒於你吧?”
“若我還命硬,偏巧還沒死呢?”
鄢敬遠從身上掏出一枚極小的藥丸,他湊到藍道行耳邊,“藏在牙縫裡,你該知道什麼是合適的時機吃掉它吧?”
藍道行看著腳底下,突然便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你教給那個人……讓他替我、去藏身的地方……所以我欠你條命,對吧?”
“不錯。”鄢敬遠拍拍手上的灰塵,又拿出布巾擦了擦手。
“那我只問最後一句……”藍道行盯住鄢敬遠,“徐大人,知道麼?”
鄢敬遠的目光逐漸深邃起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好,我懂了……”藍道行笑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說的,沒錯吧?”
“道長果然……神機妙算。”鄢敬遠大笑著,“那在下就在這兒先謝過道長了?”
青染端著雞湯,慢慢的走進屋子,她把雞湯輕輕放在桌上,又拿了個勺子給徐凜盛好。
“小染,怎麼去了這麼久?”
“嗯?哦,沒事……”她把碗遞給徐凜,“快喝吧,要不該不好喝了。”
“手怎麼這麼涼?”徐凜關切的看著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青染抱膝縮在床頭,任徐凜怎麼問,都是一個勁兒的搖頭,過了好一會兒,青染才一字一頓的問:“你說,若我有一天必須要騙你一次,你會怎樣?”
徐凜想了想,“那我也騙你一次。”
“你是認真的?”青染牽起嘴角,“可不許撒謊。”
“嗯,一定。”
“你還記得嗎,之前在金鳳閣,你拿下我蒙面的黑布時,我就告訴你不要摘我的黑布,看到了又會後悔,”她握住徐凜的手,“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哦——”
徐凜的手移向她的臉頰,又輕輕拭去了她的淚珠,“雖然我不知為什麼,不過,我一定會記住。”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當青染再見到嚴紹庭時,已是大半年以後。
彼時,京城飄起了嘉靖四十三年的第一場冬雪,路過天一樓的時候,雪勢忽然大了起來,徐凜將青染身上的紅斗篷又攏了攏,然後捧起她的雙手輕輕哈著氣。
偏巧此時,嚴紹庭正從天一樓中出來,緊隨其後的幾名錦衣衛中,沈榮錫的臉色格外陰鬱。
青染不曾想過,會在這樣一個場景中碰見嚴紹庭。
手被徐凜握得緊緊的,那種幾欲鑽進骨子裡的暖意反而讓青染想要退縮。她抬起頭,朝徐凜輕輕道:“咱們、走吧……”
“好。”徐凜笑著,然後朝嚴紹庭略點下頭,“嚴千戶,內人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告辭了。”
“等等——”嚴紹庭伸手一攔,“那日染兒成親,我有事未去,徐大人你好像還未曾給我敬過酒吧?”
徐凜仍是笑得雲淡風輕:“那嚴千戶的意思是?”
“不如就近,天一樓吧?”
徐凜看看青染,柔聲詢問:“小染,你能去麼?”
風有些大,青染垂下頭,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她靜靜的望著徐凜,“你是應該敬他杯酒。”
進了包房,嚴紹庭遣走手下,三人圍桌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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