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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潔無暇。
青染這時與眾人一樣,方才驚覺,原來這名女子的腳下,是凌在半空之中的一塊巨大白紗!
白紗自兩邊皆有隱在暗處的小丫鬟奮力扯住,並隨著女子的舞姿輕輕擺動。
那女子眉心一點嫣紅,她的足尖輕輕順著白紗緩緩向兩旁移動,直至兩腿前後分開至成一線,她柔柔的彎下腰肢,朝臺下淡然一笑。
那笑容雖是清淡,卻彷彿沁涼入口的一酌清釀,有酒不醉人而人自醉之感。
正待眾人回味無窮之時,忽見白衣女子翩然起身,她凌空一躍,那步子邁得極大,從白紗中央直至舞臺亮暗交接之處,就在眾人皆屏住呼吸為她捏一把冷汗之時,她忽的單腿站定在白紗邊緣,一腳腳尖點紗,而另一腳則高抬至與高聳的髮髻相平的地方。
她的動作若是在平地上完成,能如此行雲流水已是能讓人擊節而嘆,可她這一連串高難度的動作如今竟是在那柔軟白紗之上完成,便不由得讓人嘖嘖稱奇了。
她靜靜站了片刻,然後重新伸出手臂,從白紗這頭或跳或轉、或旋或舞直至白紗的那頭,然後又是幾個凌空跳躍,廣袖遍灑半空,那幾尺不到的透明菱紗便是她的舞臺,而整個兒金鳳閣因她而變成人間仙境。
突然,只聽得刺耳的撕裂一聲,那白紗竟然被那兩名丫鬟用故意巧勁兒扯斷,就在白紗裂開的那一瞬間,白衣女子凌空一躍,然後隨著從黑幽幽屋頂飄下的萬千淡粉色花瓣兒,一齊翩然而落。
金鳳閣內一片寂然。
青染深吸一口氣,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許久,廳內終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如此這般驚豔,白衣女子獲勝已是毋庸置疑,而那紅衣女子見如此舞姿,面上雖略帶不甘,卻也當真是心悅誠服。
老鴇此時極為煞風景的走上臺來,諂笑道:“揚揚小姐便是今年的舞魁,按照規矩,諸位老爺公子出價。”
鄢敬遠湊到青染臉旁解釋道:“這一舞豔冠群芳,然則出價最高者卻只能夠再買這舞一次,不過此次,便是揚揚小姐單獨為其而跳。”
“揚揚小姐貌若西施,若再能單獨為人跳上一曲,想必是極震撼的一件事了。”青染感慨。
已有不少人開始出價,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千兩!”
“兩千五百兩!”
“五千兩!”
“一萬兩!”
鄢敬遠笑看著臺下,卻是一副懶散模樣。
“一萬兩黃金——”他站起身子,頭探出欄杆之外,雲淡風輕般笑道。
瞬間,金鳳閣再次沉寂了下來。
眾人齊齊的抬頭朝小臺望去,青染以扇遮面,不願忍受這百十人同時投出的灼熱目光。
“一萬兩黃金,一萬兩黃金,還有沒有人了?”老鴇興奮的尖聲呼喊。
青染稍稍把扇拿下去幾寸,朝下看去時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那揚揚小姐臉上的一絲笑意。
按理說,一個如此清高的女子此時並不應是這般神情,青染皺了皺眉頭,她扭過頭,卻發現鄢敬遠也並未盯著競價的人群,而是與她一樣,看著臺中央那白衣似雪的女子。
老鴇激動得三步並作了兩步,恨不得直接飛到鄢敬遠身邊,她滿面桃花,好似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二春:“鄢公子果真大手筆!那您要揚揚何時給您單獨獻舞吶?”
鄢敬遠眼含笑意的輕輕搖頭,他朝青染指了指,“我是給他買的。”
“嘶——”青染聽見了那百八十的灼燒目光頓時變成了如大霧般冷氣的聲音,她僵著脖子扭頭看鄢敬遠,“你說啥?”
臺下,眾多老的少的大老爺們兒紛紛為各自的或妹妹或女兒或甥女或外孫捶胸頓足,因為現下京城中要論這嫁好夫婿的最佳選擇,除了嚴家幾個孫少爺,便是這鄢敬遠了,但今時今日,眾人惋惜頹喪的看向那半空中的小臺——
鄢敬遠嘴角輕勾,一手往一面若冠玉、唇紅齒白的藍衣小哥肩上一搭,一手又朝老鴇示意說“既然是給他買的,那時間地點不必問我,還請問他”。
眾人面面相覷,這他令堂的不是斷袖又是什麼!
暗處,一個青袍書生見此局面,便抱著那舉世無雙的焦尾古琴緩緩站起身來,他撫平衣襟上的細小褶皺,然後掀開簾子慢慢走了出去。
眾人目光的焦點處,揚揚望著那個挺拔的背影,清冷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起來。隨著老鴇的一聲驚呼,她已追隨著那書生的腳步迅速離去。
鄢敬遠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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