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索卻都是建立在那天那人不是“瘋子”的基礎之上,可如果那人當真是“瘋子”……
那麼這一切,又將重新開始。
就好似一盤複雜的棋局,若能猜到對手所想、並比對手多算準一步,方才是贏家。
想到此,他只覺心中悲涼,好似溺在水中,抓不住一根稻草。
站在街頭,他默默的望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絡繹不絕的人群,他困惑,他竟不知這茫茫人海中,有誰,可以真正無條件的信任,有誰,可以助他,走出這個困境。
醫館中,青染轉過頭,怔怔的看著那扇被風吹得開了復關、關了復開的大門。
“那日呂南之舉,實屬不智,”邢宇蹙起眉,“他賭的太大。”
“啊?”青染回過神來。
“這幾年能讓我們下手的都是些尋常百姓猜不透真正被殺原因之人,所以呂南猜得出來,我們的‘僱主’非同一般,又因當時守城兵丁並未根據畫像逐一排查可疑之人,就算呂南自投羅網也未曾當真,可見捉人為虛、試探為實,頒佈懸賞令的幕後指使者對‘僱主’有所顧忌……”
青染託著下巴,“那既然南姐姐知道他們不想真的抓我們,那為什麼還要揭了那懸賞令給他們這麼個唾手可得的線索呢?”
“呂南平日行為雖離經叛道,但確是頭腦聰明,他已看出朝廷並不想真正徹查此事,所以此舉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倒試探出那本意透過頒佈懸賞令來試探我們‘僱主’之人,這樣在他暗我明的情況下,反而對方便棋差一招,變為他在明、我在暗……”
“南姐姐果然聰明。”青染勉強笑笑,整個人忍不住焦急起來。
“其實……”邢宇復又緩緩道,“就算身份皆被識破,以我們六人的武功,想要脫身也極為容易,可只有你——”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時間好像凝結在了此刻,青染見自己一直忽略了邢宇的存在,只是自己在一旁想徐凜該如何彌補這一疏漏,卻也當真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卻有些惆悵。
因為每次在這種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刻,她想出的化解尷尬的問題,都是能讓氣氛更尷尬的所在。
“你心口的舊疾,從何而來?”邢宇難得的打破了沉默。
邢宇這樣的人,說話總是直入主題,卻又句句致命,而青染每每的反問或是猶疑,不過是為自己能在對手面前做出天衣無縫的回答,而多爭取到幾分思考的時間罷了。
而這一次,當邢宇問“你心口的舊疾,從何而來”之時,青染卻也是習慣般毫無遲疑的問回去了一個“啊”字。
她等著邢宇重新說出那句、他已然說過很多次的“已說過的話,我不說第二次”。
可是這一次,邢宇居然如解釋般繼續重複道:“是嚴紹庭第一次讓我照顧你時,郎中說的。”
已是傍晚時分。
青染卻還靜靜地站在那兒,想著邢宇離去的背影,還有他話未盡時那一聲極輕的嘆息。
很久以後,當她再次憶起當初,她彷彿還能回想起那時自己的嘴角,曾揚起過一絲好看的弧度。
那時,她的喜悅,與男女曖昧無關,與兄妹情誼無關,與素昧平生而後逐漸熟識的友情亦無關。而對於一枚安插在敵人內部的棋子而言,沒有什麼是要比能夠獲取對方信任更能讓人高興的事情。
只因邢宇,第一次把她當成他願認真相待的人。
邢宇見她跑神,卻也是習慣了,他沉吟半晌,方才道:“我並未故意探你隱私,不過,自五年前‘北斗七星’於江湖中聲名鵲起,我便抱了一個念頭,窮盡一生,必當全力以赴……”他頓了頓,然後說出一句青染從未想過的、能自一個冷酷嗜血的殺手口中雲淡風輕般說出的句子。
她怔忡片刻,方垂下頭輕輕的笑著,“邢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邢宇微微側過頭看她。
“可是……請原諒我的有所保留,”她盯著手中的茶碗,似是對自己也是對他,“我真正的故事,你若知道,恐怕會害了你……”
她朝邢宇暖暖一笑,“邢大哥,我很是在乎你。”
“果然。”邢宇回過頭去。
門外風雪依舊。
青染的笑意凝在臉上,她猜不透邢宇那“果然”二字,是指他已經預料到了她那個故事的危險性,還是,他早就察覺到了她對他那無條件的在意。
然則,她亦永遠也忘不了,在那個漫天風雪的下午,邢宇微微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