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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緋,我從來沒有……想和他在你的心裡爭一個位置。”
夜裡,江展羿做了一個夢——
雨過初晴的早上,深院四處都是皂角香,有個小丫頭正在晾衣裳。她搖搖晃晃地站在凳子上,對他招手:“你來了就好啦,這繩索牽得忒高,我夠不著。”於是他連忙跑過去:“那邊有個水袋子,你去把它裝滿,衣裳我來晾。”
小丫頭樂哉哉地打水去了,江展羿忽覺不對勁——自己竟不記得這丫頭的模樣。可當他回頭找去,看到的卻是江緋了。
江緋穿著她那身洗舊了的湘妃色衣裙,站在如火的榴花間,問:“木頭,你看到猴子了嗎?我一直在找他——”
……
我一直在找他。
江展羿聽到這句話,忽然悲從中來。黑夜裡,他恍然轉醒。外頭暴雨如注,黑漆漆的天色看不出時辰。
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江展羿可以確定從前他並非一個衝動妄為的人。不知何故,凡事若與江緋有牽扯,他總是情難自禁。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起的。
“木頭,快過來,草藥被浸溼了——”
青竹齋的草藥原本是曬在院子裡。入了五月,因連著好些天都在下雨,唐緋便將它們挪到了竹棚下。
江展羿見天際烏雲密佈,說:“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先將草藥搬到屋內。”
這個時候,醫老怪也起了,三人齊心協力,藥草雖有折損,所幸損失不大。挪好草藥,接著需要將簸箕裡折損的,浸溼的揀選出來。三人一直忙到下午,雨水卻絲毫不見休止。
黃昏時分,天黑如墨染,山間更是電閃雷鳴。這時候,門口忽然傳來叩門聲。來者是西塘村的劉叔,他一身蓑衣沾滿泥漿,滿目焦急。
“江大夫,你、你快來西塘村看看吧——”
“怎麼了?”
“哎,都是這暴雨惹得禍,你劉嬸把腿摔斷了,還有村裡其他人……”
西塘村臨海,不似青竹齋有山間樹木庇護,連著數天暴雨,將村中一些屋舍毀得七零八落,連帶著這村中人也是生病的生病,受傷的受傷。
江展羿聽了這狀況,麻利了穿了蓑衣,“江緋,我揹你過去。”
這三年來,有人喚她阿緋,有人喚她江姑娘。不知何時開始,木頭忽然開始連名帶姓地稱呼她,不再客套,也不算親密。如此微妙的距離。
西塘村的情況比想象中嚴重許多。連日暴雨,加之海水漲潮,低處的屋舍簡直不能住人。村中人臨時在高處搭建了防雨的棚子,還有一些人住到了村長家裡。
村中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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