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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精舍,忽然想弄明白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出東山,清清冷冷得格外喜人。穆情不知道蘇簡會來,她推門而出,只為看一眼月色,卻不禁看到清俊如月的人。她訝異得手心都出了汗,問道:“你怎麼來了?”
彷彿直到這時,才慢慢有酒意上頭,醉的是人,微醺的是往事。蘇簡想起三年前,於是沒頭沒尾地答:“那時候,我到處找你。”
“我知道。”穆情別過臉,輕聲說。
“為什麼,不見我?”
“蘇簡,不要問了。”
可是蘇簡卻笑得惘然。淡泊隨和如穆情,到底要下怎樣的決心,才會對一個人避而不見?這樣的困惑在心裡蟄伏了太久,久到長出刺,他艱難地問:“你就……這麼恨我?”
三個月的和睦相處忽然化成飛灰。時間彷彿回到三年前的殘忍,三年前的訣別。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傷害,時間的再綿長也抹不去它的印痕。
可是,三年後終究不是三年前了。華商從精舍裡走出來,將披風披在穆情肩頭,然後對蘇簡笑道:“蘇公子,不進來坐?”
蘇簡的目光有一瞬間的空洞。心中突生的荒蕪感,像是戎馬倥傯後,轉身看見昔日殺伐的疆場早已長滿荒草。
他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下,慢慢轉身走了。
除了第一次相遇,穆情很少在蘇簡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如此無害,簡單到落寞,就像被拋棄的孩子。她覺得很難過,儘管表面依舊波瀾不驚。
“你覺得,我和他像嗎?”蘇簡離開許久之後,華商忽然問。
穆情不答。
“我一直以為我比他好。桓公子的傳人,他算半個,我卻是嫡傳。他暮雪七式練到第六式便裹足不前,我卻練到了第七式。他半生顛簸,被仇恨禁錮,而我逍遙自在,隨心而動。但是我有一樣不及他。”華商轉過身,定定地看向穆情,“我從來不能左右你的情緒。”
其實華商與蘇簡的相像之處,又何止於此。同是溫潤清雅的人,同是心機似海的人,同是天縱奇才,同有錚錚傲骨。只是,蘇簡真的及不上華商,不如他的曠達,他的隨性。蘇簡總是拘泥於一段無法忘卻的過往,從而令自己變得時而乖張時而冷漠,傷人傷己。
只不過,這個世間對好與次的劃分,從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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