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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仙便是這樣的人吧。雖然單純,可心思細膩敏感。
也不知今日自己的一通話,會令這小姑娘更覺幾分人情荒涼。
江展羿在睡夢中,手指微微一動,擰起來眉頭。
過後便是大晴天。一年夏光,總有那麼幾日,太陽會極盡熱烈地炙烤大地。
今年的這個時候,雲過山莊格外安靜。胖三齊壽下山辦事了。江展羿在東院養傷。莊內事物,都有姚玄操持。姚玄是秀才出身,骨子裡頭,有文人的清寡和內斂。
唐阿緋倒是日夜忙活,只是她的忙碌法,委實不知所云。
七八日後,天陽依舊燦漫,氣候稍稍轉涼,胖三和齊壽便回來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面容清麗,貌美如花的姑娘——白尤歌。
很多事情,都是撞在一塊兒發生的。彼時江展羿腿傷復原,頑疾仍在。而唐門阿緋,依舊對日前的事耿耿於懷。
這一天,卯時剛至,天色還是一片水茫茫。膳房長桌上,統共有四人落座,江展羿和他的三個跟班,以及一頭前來蹭飯的呆龜。
唐緋有點猶豫,能幹的活,已經幹完。可要她與四人一同坐下,終是不妥。
不為什麼,只是她突然知道雲過山莊收留自己的緣由,是一百兩銀子。
似覺察到唐緋的一樣,姚玄笑著招呼:“阿緋姑娘,坐下一塊兒吃吧?”
唐緋連忙擺手,扯出一臉牽強笑顏:“不了不了,等小阿呆吃完,我還得帶它去洗個澡。”
四人一龜同時噎住。這世上,上哪兒去找洗澡的烏龜呢。
如此拙劣的藉口,令唐緋也尷尬起來。胖三瞧出些蹊蹺,伸手捅了捅江展羿,小聲道:“老大,你對狐狸妹始亂終棄了?”
江展羿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他回頭看唐緋一眼,沉默片刻,衝對面位置揚了揚下巴。
“坐吧。”
唐緋亦沉默一陣,“哦”了一聲。她的樣子有點怯怯的,正要伸手夾菜,卻與對面的筷子碰在一起。
江展羿下意識避讓,唐阿緋趕緊挑了盤裡的肉,放入他的碗裡。然後那一盤菜,她再也不碰了。
江展羿忽覺煩躁,再吃兩口,味同嚼蠟。想起她其實是個愛美的姑娘,可第一夜來山莊以後,便將行囊裡頭最好的簪子送給泰嬸。又想起她雖謹慎小心,可到底是個單純性子,一去常西城,儼然一副樂昏頭的模樣。
“啪”的一聲,江展羿將筷子一放。他抬頭再看唐緋一眼,心頭也不知什麼滋味,轉身便走了。
雲過山莊是個正經門派,不做大奸大惡的事,不練邪煞絕世的梧桐,可必要的操練,還是每日一修的。
近來,此莊莊主江展羿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每到半夜,便將莊裡弟子攆去練武場,勒令他們從基本功練起。捆沙袋,扎馬步,扛著木頭跑圈。如此幾日,山莊弟子叫苦不迭。
這天夜裡,練武場眾人揮汗如雨。江展羿扛刀在肩頭,目光四下一掃,準備提人出來訓喝。
山風清涼,送來草木芬芳,亦送來一聲輕笑。姚玄道:“我方才過來,撞見齊豹子。他本不是個多嘴的人,也忍不住問我,莊主最近可是吞了火藥,憑的脾氣這般暴躁。”
江展羿只當是沒聽到這話,只問道:“怎麼樣了?”
姚玄的笑容裡有玩味:“白姑娘那頭,真真是沒奈何。她說除非莊主親自去問她,她不會將小公子的下落告訴任何人。可若雲過山莊不救那小公子,她也絕不會回到白將軍身邊。”
其實這樁事,說來十分簡單。白尤歌是蜀地白將軍的大閨女兒。前些日子,倆父女不知何故鬧翻了。白尤歌離家出走。來到常西城。
白將軍自是著急,可又不敢擅離職守,只好託雲過山莊將白大小姐帶回府。誰料臨到頭,白尤歌又提條件,她嚷雲過山莊幫她救四個人,三個姑娘,外加一個小公子。
江展羿聞言,眉頭一皺:“那便耗著吧,過幾日直接將她綁回白府去。”語罷,目光朝練武場一掃,頓時一聲怒吼,“你!綁好沙袋,站去木樁!”
人群中,有人叫苦,有人竊笑。
江展羿等了一會兒,沒聽姚玄往下說,忍不住看他一眼:“還有呢?”
“還有什麼?”姚玄故作不知。
江展羿咳了一聲,有點兒尷尬:“狐狸、狐狸仙呢?”
姚安和長江展羿兩歲,自小飽讀詩書,許多事情,他看得也比江猴子通透些。“說來奇(炫書…提供下載…87book)怪,阿緋姑娘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