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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放箭之人的攻擊隨著他同伴的倒下戛然而止，黑衣暗衛衝破屋頂追了出去，屋中恢復了平靜，只留下被驚嚇呆了的雲嘉，冷眼旁觀的顧雲嘯以及轉過身來抱住了唐小果身體的顧雲浩。

“唐小果？”壓抑著感情色彩的聲音出自顧雲浩之口，他的手指已經快速的在唐小果胸口附近點下穴位，減緩鮮血湧出的速度。他知道自己對唐小果視而不見是最好的，可是轉過身看到倒在地上的唐小果就做不到置之不理。

她肯為自己而死？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不斷在顧雲浩的心中迴盪，伴隨著的是不能理解的心疼焦慮，彷彿他和這個女孩有山盟海誓，她若有事，他將遺恨終身。

“死不了。”顧雲嘯淡淡道，匕首刺入的位置在心臟和鎖骨之間，他看得很清楚，“不過，五弟，你若一直就這樣呆呆看著她而不求朕傳太醫的話，就很難說了。”

“皇兄，請你傳太醫。”顧雲浩看著臉色慘白的唐小果，沒有絲毫猶豫，便道。

“跪下，好好求朕。”顧雲嘯慢條斯理的道，帶著玩味無比的微笑。

顧雲浩猛然站起身來，一瞬間他很衝動，或者乾脆撕破臉皮抱著唐小果自己走，或者丟下唐小果不管——為他出生入死的人不差這一個，她要為自己擋刀是她的選擇，他沒必要感激涕零，從顧雲嘯逼父退位開始，他就告訴自己要狠要決絕。

可是，最終他轉過身來，盯著顧雲嘯看了五秒鐘，然後緩緩跪下，認真而低沉的道：“臣弟懇求皇兄宣太醫為唐小果醫治。”

“為什麼？”顧雲嘯不疾不徐的問道，一遍走到顧雲浩身側撿起了一支箭來，拿在手中把玩端詳。

“因為她是臣弟的救命恩人。”顧雲浩答道，看著鮮血從唐小果的身體不斷流出，心中如有刀割。

“嗯？還有呢？這個理由可不夠充分。”

“因為他是皇兄的女人。”顧雲浩咬牙切齒的道，他知道他的皇兄一向視生命如草芥。

“知道就好，你最好不好指染。”顧雲嘯彎下腰伏在顧雲浩的耳邊道，又直起身子，把箭矢給顧雲浩看，“你看，你這次招惹上誰了？”

“是……月刃的箭？”顧雲浩驚訝不已，何時他惹上月刃這第一大染黑門派的人了。

“皇兄，先宣太醫吧。”雲嘉已經回過身來，蹲在唐小果的身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宣太醫。”顧雲嘯笑道。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愛則殺之

“痛……”嘶啞無力的聲音從唐小果喉嚨中發出，胸口撕裂的疼痛讓她不敢動彈，發出的聲音微弱無力。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如芷浮腫的臉，床頭的燭光照得她的臉忽明忽暗，她一手支著下巴，垂頭閉目，正在小憩，不過聽到唐小果的聲音就醒過來了。

“姐姐？你醒了？”如芷驚喜的叫了一聲，“餓不餓？渴不渴？痛不痛？你都昏迷兩天兩夜了。”

“兩天啊……”唐小果盤算了一下，出生至今，有如野草般堅強的她還從來沒昏迷這麼久過，這是第一次。

“姐姐，我先去給你端藥來，冬雪正給你溫著藥呢。”如芷又道，揉了揉眼睛，然後起身開門出去了。

唐小果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小命還在，萬事大吉。唉，明知那個五王爺不是自己所想的人，為什麼還會不由自主的撲過去救他呢？就因為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嗎？

“該死的，找個機會，毀容了他……”唐小果低聲咒罵，引得傷口一陣抽搐。

“要毀誰的容？”一個細細的女聲試探性的接過唐小果的話頭，殷勤的道，“我幫你去毀了他，免費。”

唐小果猛然睜開眼睛，發現一顆大頭湊在自己面前不到半分米處，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閃閃發光，看到唐小果突然的反應，似乎被嚇了一跳，朝後退了半米，又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我免費幫你……”

“你是誰？”唐小果捂著胸口，打量著眼前這個長得十分清秀的女孩，掙扎著想要起身，只是傷口痛得死去活來。

“你別亂動，我沒有惡意。”那女孩伸手壓了壓唐小果的身體，把她按回床上，“要是我想對你不利，剛剛你閉著眼睛的時候我就動手了，也不必出聲驚動你。”

“那你是誰？來我這裡幹什麼？”唐小果依舊保持警惕，這個女孩湊到自己面前，自己都沒察覺，絕對的不簡單，“還是，你找錯人了？”

“你就是那天幫五王爺擋了一刀的那個吧？”那女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