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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現在是做了人家媳婦的人,難道您也要女兒遇到這樣的婆婆?”
這話讓汪太太的臉頓時沉下來,喝道:“你才嫁過去幾日,這說的話成什麼樣子?我但凡不厲害點,你和你弟弟能有好日子過嗎?你真當天下有什麼好人?你啊,必要吃過虧才曉得。”
月蘭被自己的娘這麼一說,心又冷了下來,原本以為自己嫁出去,在娘面前說話就有幾分用,誰曉得還是沒用。見月蘭不說話,汪太太又拉過她的手:“女兒,你也不要嫌娘說話難聽,這世上,除了你親生父母,還有誰會真心為你?況且我說一句實話,就算是親生父母,十個指頭還有長短呢?當初你爹不就偏心你大哥。”
月蘭的頭還是低低的,汪太太只能看見她鬢邊的金簪在發上閃著亮光,這氣嘆的更長:“月蘭,娘說的話都是為你好,你就……”月蘭這才抬起頭對汪太太道:“娘說的話女兒知道了,只是娘要為我好,也不用時時刻刻算計著別人。這樣算計別人得來的好女兒不願意。”
汪太太的臉再次沉下去,伸手就想往女兒面上打去,想想又捨不得放下了:“算計?你真是沒吃過苦,不說遠處,就說這族裡,你七叔剛嚥了氣,你七嬸子就被前頭生的兒子趕出去,在你七叔墓前哭的死去活來。”
月蘭已經打斷她的話:“後頭不是族裡五叔公出來,把七叔家的大哥罵了一頓,讓他把七嬸子接回去,還說要是那邊大哥再不孝,就把他逐出族內,給七叔另行立嗣。娘,這族內又不是沒有王法的地方,上頭還有那麼多長輩呢,大哥又不是七叔家的兒子。娘您為何總是要想的這麼壞?”
簾外已經傳來丫鬟的聲音:“太太,大爺帶著姑爺過來給您磕頭了。”汪太太停了口:“你啊,總要輪到你身上才曉得疼。”說著面色就變得和緩:“進來吧。”
丫鬟打起簾子,汪枝已經和陸姑爺走進來,陸姑爺上前一步跪下給汪太太行禮,汪太太雖對女兒有些不滿意,可是瞧著這女婿還是笑的合不攏嘴,親手攙起他又道:“我身子骨不是太好,還累的你走進裡面來。”
陸姑爺今年十七八歲,雖不是那種玉碾出來的人,在這鄉村中,也算長相周正的了。對岳母恭恭敬敬說了幾句話,那恭敬模樣倒讓月蘭一笑,聽到月蘭笑了,陸姑爺望一眼自己妻子也露出個笑容,小夫妻這樣讓汪太太十分歡喜,又說了幾句場面話,汪枝就帶著陸姑爺出去外面坐席。
汪太太還待再教訓月蘭幾句,要讓她識得人心險惡,月蘭就道:“娘,大哥都已出去坐席了,我們也出去吧,勞親友們久等總是不好。”汪太太見女兒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恨得往她胳膊上掐了下:“怎麼我這麼聰明的人就生出你這麼愚笨的女兒來?”
月蘭只當沒聽見,扶了她往外走,剛走下臺階就看見黃娟迎面過來,見她們母女出來上前扶了汪太太另一邊胳膊笑道:“正打算請婆婆和姑奶奶出去坐席呢。”
月蘭聽了這姑奶奶的叫法不由咬下唇:“嫂嫂,這才出門幾日,你就對我生分了,這姑奶奶三字啊,我可不愛聽。”黃娟和月蘭相處這幾年,曉得月蘭脾性並不似汪太太一樣,是個愛說愛笑有分寸的姑娘,笑著改口道:“是,小姑子,都說小姑子難纏,瞧瞧,就這一個稱呼,就挑我的禮。”
此時已到擺席面的廳上,聽的到人說笑,月蘭笑嘻嘻地道:“不是挑禮,而是叫姑奶奶就生分了,就要叫小姑才親熱。”她們姑嫂在這親親熱熱地說話,汪太太卻閉口不言,罷了,月蘭是嫁出去的人了,就由著她吧。只是自己那個要嫁進門的兒媳,到時可要好好教導,哪能妯娌間當真親熱的像姐妹似的?
主人家一進來,這菜也就流水樣地端上來,汪太太舉筷子說了聲請,頓時就聽到風捲殘雲之聲。一時第一遍菜都吃的差不多,又重新端上第二遍菜,和汪太太同坐一桌的人才有空說話:“嫂嫂,就你福氣這麼好,娶來的媳婦是個聚財手不說,嫁女兒也嫁了個好人家,我聽說陸家的老太爺還當過官?”
旁邊一白髮老嫗聽到了忙把筷子上夾著的一塊肉吞進喉嚨裡來介面:“是啊是啊,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時陸家的老太爺考中進士,選了個知縣,後來又晉到知府,只是他家老太太去世,回來守孝才沒當官的。我跟你說,那時的熱鬧你們沒見過,就不說陸家老太爺考中進士時候的光景。陸家那位老太太去世時候辦喪禮,真是十里地都是白的,府縣道都有人來送的。可惜我們汪家,當初也是有人做了官的,只是這二十來年,只有十年前老五家的小子考了個舉人,偏生連赴幾回試,都沒考中進士。眼瞧著被陸家越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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