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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娟瞧向她:“這族內不是也有姐妹嗎?況且還有萱姐兒。”月蘭嘆了聲:“娘說再過兩年我就該嫁了,成日拘著我在家裡學針線學規矩,還要學著管家理事,我最不耐這些了。”月蘭的嬌嗔讓黃娟會心一笑:“婆婆病著,小姑的針線規矩是誰教的呢?”
月蘭並沒有在意黃娟的問話:“娘稍好些時候自然是娘教,娘病重了就由魯媽媽……”話沒說完就聽到魯婆子的聲音:“大奶奶大姑娘你們可算回來了,太太吩咐我在這等你們半日了。”
月蘭應了聲就對魯婆子道:“原本就要早早回來,可是在前面四嬸家多坐了一會兒。”魯婆子的眼往黃娟身上瞧去才恭敬地對黃娟道:“大奶奶這一上午也辛苦了,太太的話,這家裡沒多少人,她身子本就不大好,大奶奶新來也不用過去服侍,先回房歇著,廚房已經把午飯送過去了。”
既然婆婆有命,黃娟也就從善如流,剛舉步走出去就聽到月蘭道:“大嫂,我也要去你房裡。”魯婆子不露痕跡地把月蘭的胳膊緊緊捏住:“大姑娘,大爺和大奶奶方在新婚,太太都不讓大奶奶去立規矩的,您啊,就別打擾他們夫妻了。”
月蘭這才站住,魯婆子等黃娟離開方對月蘭道:“大姑娘,您啊,總是不愛聽太太的話,見了個人就把話全說出來。”月蘭瞧著魯婆子,一臉詫異:“大嫂又不是外人,況且娘也說了,我們又比不得那些高門大戶的,要算來算去,一句話要拐個九曲十八彎才說出來。為何不能和大嫂說些家常。”
這話讓魯婆子一時說出話來,過了會兒才道:“大姑娘,再過兩三年你就要出嫁了,難道還像在這閨中一樣?”月蘭往天上翻個白眼才道:“魯媽媽,我嫁的那家人也不過就是和我們差不多的人家,人和事也就那些,那些九曲十八彎的話我要說給誰聽?”魯婆子這下能十分體會汪太太的無奈,只為月蘭總是要嫁出去的人,汪太太對女兒也不敢全拋一片心,到此時魯婆子只有把這句老話拿出來:“大姑娘,等你嫁了人才知道,孃家有多要緊,親弟弟總是要更好些。那時你才曉得,太太這樣全是為你好。”
月蘭聽這話已經聽的耳朵出了繭:“魯媽媽,要照這樣說,孃家要緊的話,我豈不更要和大嫂關係要好一些?”月蘭這反問更讓魯婆子說不出話,只得嘆了聲:“橫豎大姑娘您日後就明白了,現在先去用飯吧。”
月蘭笑嘻嘻地道:“魯媽媽,我曉得娘一心為了我,可是大哥和我雖是隔母,卻從來待我們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我們待他又怎能不好?”魯婆子不由嘀咕一句:“那是因為沒牽涉到錢財。”
月蘭已經收了面上笑容,對魯婆子厲聲道:“魯媽媽。”魯婆子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把心裡話說出來,不由嘆一聲:“姑娘,曉得你不愛聽錢財這種事,但媽媽活的時候長,見過許多為了錢財血親骨肉之間翻臉的。”月蘭面沉如水:“魯媽媽,若真如此,親哥哥信不過,那親孃自然也信不過了。”
月蘭的聲音透著魯婆子從沒聽過的冰冷,魯婆子不由面露一些怯色,月蘭瞧魯婆子一眼才往上房走,那手不自覺地握成拳,大嫂過世前的情形又在眼前,那時大嫂苦撐著病體還要給自己準備幾樣首飾,說看不見小姑出嫁,只有這些當做添妝了。
大嫂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從來對娘沒有半句不敬,可娘也在算計她,若不是無意中聽見,是不是還當娘真的一直都有舊疾?而她平日對爹的那些抱怨也是真的抱怨,而不是眾人認為的久病之後難免會口出些怨言。而娘能算計繼子、算計兒媳,那自己這個終將要嫁出去的女兒,她對自己又有幾分真情?不然怎麼會連她本是一分病說成十分這種事都不告訴自己,而是看著自己在那為她操心,害怕有那麼一日她就無聲無息地過去?
月蘭垂下眼,當日聽到娘和魯婆子對話時的那種翻江倒海又重新湧上心頭,不說破只是等著娘有一日會和自己說出實情,告訴自己她這樣做有多麼地不得已。踏上臺階,月蘭掀起簾子走進上房,瞧見汪太太時面上已經和平日一樣:“娘歇了會兒可還好些?”汪太太招手讓女兒坐到身邊來:“我不過是舊疾,發作會兒就過去了,你歇一會兒,我們孃兒倆用飯。”
月蘭端來茶服侍汪太太喝了這才坐下,汪太太瞧著女兒,往她臉上摸一下:“等你出嫁,再給你弟弟尋房好親事,我這一輩子的事就都完了,以後就含飴弄孫了。”月蘭勾唇一笑:“娘現在膝下不是有成業他們嗎?娘早就能含飴弄孫了。”
汪太太含在喉嚨裡的那句,總沒有你弟弟生的孫兒和我親終究沒說出來,只笑了笑舊話重提:“娘這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