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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五嬸子怕景妹妹被我們教壞,只得和她說了一句就走了。”
在她下手坐著的黃九嫂端起杯茶喝了口才道:“七嫂子,你還能進五嬸子的家門?說來還是我初嫁過來那年去五嬸子家去了一趟,以後都進不了她家的門。不說別的,那位舉人娘子就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這樣的窮人哪能攀得上?”
黃七嫂瞧這位弟妹一眼才道:“別一口一個窮,我家也不過比你家稍好一些,只是舉人娘子說我做的繡活好,讓我去她家給那兩個侄女指點一下,說是指點,也只拿了一升米給我回去,若不是不要這米白跑一趟,我恨不得把這米就當場撂在那。”
這話一出來,婦人們嘰嘰喳喳開始說起黃五嬸管家的吝嗇來,黃三嬸年紀大一些,慢條斯理地道:“按說這寡婦的日子是不大好過,諸事節省些也是實。可是再細一想想,原先侄兒上的是族學,那族學每年不是族裡幾家有力量的人家合著拿銀子出來請的先生。中等人家每年還要額外給先生些錢銀,只有那實在窮的,才會在族學裡什麼都不花。當日族長大伯憐惜族裡幾位寡婦人家,特地說族裡只要有寡婦幼子,統統都不消出半分銅板。五弟妹家的日子其實頗過的,五弟去世時候,家裡還是留下了百來畝田地。一年租子也能支援,可是這五弟妹把兒子送進族學,實在是一個銅板都沒出過。現在兒子中了舉人,家業也復興起來,就該大方些,比不上那些有力量的人家也該如二侄媳這邊,每年往族裡送十兩銀子,一百斤稻穀,由族裡統一週濟那些過不下去的族人才是。可她還是抱定當年的主意,實在是有些……”
黃三嬸的抱怨,立即引起眾人的呼應,黃二奶奶和黃娟歷來不愛聽這些,等她們說了幾句就笑著道:“做了這麼久,想來也累了,昨兒廚房裡做好了月餅,不如大家都先停一停,用些點心茶水。”這是阻止她們繼續說下去,黃三嬸笑著道:“果然侄媳婦是書香人家出來的,這行事做派就是和我們這些村裡長大沒讀過幾句書的人不一樣。”
黃七嫂已經拿了一塊月餅在那吃,聽黃三嬸這樣說就笑了:“也是二嫂子這樣的人,才能嫁進來住這樣屋子享這樣的福。”黃二奶奶說了幾句都是一家子的話,黃九嫂卻沒去拿月餅,只是笑著道:“這就是當初大伯母的家教做的好,不說二嫂子,就拿娟姐姐來說,原先離開林家時候,我這個眼皮子淺的,心裡還怪娟姐姐怎麼捨得林家那樣的人家。現在娟姐姐回來這些日子,我品砸著,才曉得娟姐姐為何那麼做,一想出來,倒讓我覺得娟姐姐果然和別人不一樣。”
黃七嫂順手就拿起一塊月餅塞到黃九嫂嘴裡:“今兒這張嘴是怎麼了,抹了蜜似的,正好吃塊豆沙的月餅應下景。”眾人嘻嘻哈哈吃完點心喝了幾杯茶,就又開始做起針線來,這時要安靜地多。
黃娟繡好一朵花,覺得心頭有什麼牽掛,這牽掛並不是為新娘常有的忐忑,而是對女兒。自從和汪家定親,黃娟也曾讓人去尋過林四嬸,讓她尋個時機,不是把靈兒帶來,就是自己去見一次靈兒,可是到今天已經十三,還有六天就出嫁,卻還是毫無音訊。
見不到女兒,怎能安心再嫁。黃娟面色平靜,但心裡已經在狂奔,怎麼才能見到女兒,實在不行的話就悄悄地去林家,見不到女兒這顆心怎能平靜?
黃二奶奶曉得自己小姑心思為何,輕輕拍一下她的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守門婆子就走了進來:“姑奶奶,外面有人說要見您。”人?黃娟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女兒,放下針線按捺住狂跳的心就走出去。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趕車的人並沒見過,黃娟還在徘徊,車簾掀起一個角,林四嬸露出半張臉向黃娟招手。既然林四嬸不願下車進屋那就有她的道理,黃娟掀起車簾,一眼就看見林四嬸身後的靈兒,淚一下就下來。
林四嬸把她拉到車裡,對黃娟道:“我費了無數唇舌才把靈兒帶出來,說的是去我孃家送節禮才僱的車,只能在這等一會兒,你有話就快說。”黃娟已經把靈兒摟到懷裡,靈兒像原先一樣乖乖依偎在娘懷裡,聽到林四嬸的話,黃娟抬頭對林四嬸道:“嬸子,多的話我實在說不出來,你的大恩大德,以後我能報的就竭力報了。”
林四嬸摸摸靈兒的發:“靈兒怎麼說也是我們林家的人,難道我要看著她被繼母折磨死?不管你另不另嫁,我心裡都有數的。”靈兒抬起一張小臉看著黃娟:“娘,趙氏說你要嫁了,以後就不會管我。”
難怪靈兒瞧著有些怯怯的樣子,黃娟把女兒摟緊一些:“傻孩子,娘怎會不管你?”林四嬸也不由陪了兩滴眼淚:“傻靈兒,你還小,不曉得和離是什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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