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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命的。
對恃了兩日的大軍,在一次短暫的交鋒後,似有默契般的各自退回陣營,皆不再出戰。而兩方人馬也都明白,這只是一次預演,大戰將緊接而至。
傍晚時分,鄲城內兩騎快馬出了軍營。馬蹄急奔,片刻便來到了一座小山丘上,從這裡可以輕易俯瞰兩軍陣營。
莫嚴君翻身下馬,站在山丘上,向遠處陣營望去。
夕陽下,那成群的帳篷,在遼闊碧綠的草原上,如四處開散的花朵,潔白而美麗。在西下斜陽的昏黃的光輝裡,是那麼的雄壯偉麗,看不出有絲毫的殺戳之氣。可是這樣的絕麗,卻似這即將落下的夕陽,縱使是再如何的絢爛奪目,也只是剎那的光輝。黑暗將緊隨而來。
殷震霆緩緩的踱到她的身旁,與她並肩而立。“很美是嗎?”
“是很美!只是確是短暫的美麗,轉眼即逝!”一場惡戰即至,恐怕再也看不到如此平靜寧和的場面了。等到下次再見時,早已經變成另一翻天地了吧!
“明日將是一場惡戰!”眼下的平靜,只是大戰前的沉默。蒙飛煜落霞坡一戰,損兵十萬餘,接下來的這一仗,打的一定會倍加謹慎。
“不知又會有多少將士血染沙場了!”莫嚴君遙望遠方,一聲輕嘆。
“戰火一起,勢必得有人犧牲。沙場爭戰,馬革裹屍,對一名將士來說,是最高的容譽。”
是啊,‘容譽’!她怎麼忘記了身旁的人,是一國的君王,是一個把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的人。曾幾何時,也有人似這般口氣同她談天說地。那時的她,雄心勃勃,豪情萬丈,也同他們這般,把所有的犧牲,視為理所當然。
然而,多年後的今天,心境卻已全然不同。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她又豈會不懂?只是,卻仍舊做不到全然釋懷。
“我怎麼忘記了君先生是一個文人,沒見過流血撒殺的場面。有這樣的感慨也是應該的。”殷震霆側過頭,面帶笑容。看著莫嚴君的眼神,深沉莫測。
“文人也好,武夫也罷。任誰也不願見過多的殺戳的。”
“君先生可是害怕了?”
“害怕?是!我是怕了!”莫嚴君迎風而立,微微一嘆。
她怕這樣的爭戰,永無休止。怕那屍體如山,血流成河的場面,仍舊重複。還怕龍陵得之不易的和平安定,即將結束。她何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患得患失了?她還是那個威震敵國的龍陵軍師嗎?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
莫嚴君凝望遠方,面露淡淡的憂傷。殷震霆注視著她,眼神中盡是疑惑不解。他被那莫名湧上心頭的情緒所困擾,所以緊鎖了眉頭,一臉深沉。
“明日一戰,君先生可有何良策?”殷震霆決定忽略那股莫名的情緒,開口問道。
“今日之戰,想必國君已經看清。敵軍的左翼、右翼都很強大。中軍就更是不必說了,行進時,竟然未露一絲破綻。這個蒙飛煜深識用兵之道,想要取勝並不容易。”
“那依你之見,明日會由誰攻打‘羽仙陣’?”
“左翼!”莫嚴君語氣肯定道。
“為何?”殷震霆有些好奇她為何說得這麼肯定。
“國君請看。。。”莫嚴君向遠處一指,“敵軍左翼的營帳,明顯成月形分佈。這是烏族人的習慣。由此可見,這左翼的兵力大部分是烏國人。而此次的戰事,又是烏國人發起的。這頭一陣,蒙飛煜絕對不會讓回沂、薩蘭兩國來打的。”
殷震霆順著莫嚴君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出一些不同。很淺顯的道理,他怎麼就沒想到呢?心底裡,對莫嚴君的冷靜細心,更多了一些認識。
思付間,一陣山風吹過,將莫嚴君頭上束起的幾縷髮絲吹得垂落額前,也將她身上的月白色長衫吹起。衣袂飛舞中,讓人產生錯覺,她整個人,似欲凌空而起,瞬間便要飛昇成仙。
殷震霆心中一驚,急忙伸出手,一個用力,將她拉進懷裡。
“國君。。。?”莫嚴君被這一突然的舉動,驚了一下。神情有些愣然。
殷震霆聞言,方才回過心神,急忙鬆開手。“哦,我剛才擔心你會被吹下山去。”他對自已的所為也不僅感到有些吃驚。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害怕,直到此刻,這種心情竟然也還未完全平復。到底是什麼另他害怕?
“多謝國君關心!”莫嚴君退後了幾步,淡漠的語氣裡多了幾分剋意的疏離。
對於她的有意躲避,殷震霆心中怒意頓起,“君先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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