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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寢宮狠心責打她最看重的兒子。
蕭後抿著唇卻不說話。
越皇又道:“連妃已死,老四急於求成朕不是不知道……”
“連妃的死與臣妾無關。”她到底是開了口,卻是這樣淡淡一句。
越皇一怔,連妃的死……看似真的與她無關,只因他也曾暗中調查過她,一直沒有證據。是否真的無關,越皇卻又不確定起來。不過今日,他不是要與她說這件事的。
“朕所求很簡單,只盼餘下日子不要有殺戮。”
這一句,他說得極緩極慢,前塵舊事,那些零碎畫面竟是紛紛浮現在眼前,彷彿是僅憑這句話便道盡半世辛酸半世悔恨。
蕭後悄然一怔,眸光落在他一手上拽著的持珠,見他又是緩緩轉動幾顆,蕭後又轉而看著越皇,語聲平靜至極:“皇上又想起梁王了?所以便見不得他們兄弟相殘?”他與梁王一母同胞,血脈相連,最終卻兵刃相接,他將梁王府斬盡殺絕,嫡親兄弟終只剩得他一人。
越皇的眸子一撐,臉上血色隨之褪盡,堪堪撐起身子來:“你知道什麼?”
“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她乖順低下頭,嘴角卻是譏笑。她與他幾十年夫妻做下來,他有多瞭解她,那她便有多瞭解他。梁王叛亂一事,她早已猜至七八,“皇上想求一個安穩,臣妾也想。”
不過這樣一句,已叫越皇猙獰面容緩和下來,蒼白臉上又見了笑,他無力靠在身後軟墊上,嘆息著:“果真如此,便是朕與南越的大幸。榮寧,只要你答應朕這件事,朕也未必不能應你所求。”
他已經老了,在他閉眼之前不願見到他的兒子們相互廝殺。倘若在往後……他已然不在世上,便是也管不著。
慶王從小就天資聰穎,更是生的丰神俊朗,他眾多兒子裡,慶王最像他。只是,他行事乖張,太過聽從皇后的話……可事已至此,他早已不想去計較。
蕭後怔怔望著面前憔悴的帝王,驕傲如他,竟說出這樣的話——未必不能應她所求,她畢生所求,不過是要慶王問鼎,她便可做這南越天下至高無上的皇太后!
*
戰鼓響徹如雷,已是敲擊整日。
令妧在帳中坐立不安,天色已暗,不知何時,外頭腳步聲凌亂,更有馬蹄聲重重傳來。令妧倏地從榻上站起身,奔出營帳,瞧見遠處人影交雜,她心下一陣驚慌,抬眸便問帳外守衛:“收兵了嗎?”
怎會……她似乎都不曾聽聞鳴金之聲……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他們也正沒弄清楚狀況。
令妧便不願再回營帳,站在帳外等上許久也不見胤王回來,卻是瞧見幾名軍醫匆匆往前面而去了。
是所有軍醫都去了嗎?
誰……誰出事了?
令妧再是按捺不住,抬腿便要往前。兩個侍衛仍是攔住她,才要相勸,便聞得女子冷冷道:“殿下要你們保護本宮安危,現下在營地裡,本宮不出營地也不可以嗎?難道你們膽敢要軟禁本宮不成!”
女子再不是嬌柔模樣,明淨瞳眸裡盡是犀利狠色,兩個侍衛不免一愣,呆呆望著她跑出去忘記了攔。
前方的營帳——燭火明亮,裡頭交錯人影瞧得令妧眼花繚亂,她也不知到底是誰,瞧見有人出來,她疾步上前便問:“胤王殿下受傷了嗎?”
那人瞧見令妧鬢髮微散,慘淡容色裡俱是慌張,便趕緊道:“元帥不過受了輕傷,公主不必過慮,軍醫正在裡頭給殿下治傷了。”
只是輕傷嗎?
令妧懸起的心微微放下,面前之人正要離去,令妧又問了句:“那怎傳了那麼多軍醫過來?”
侍衛一怔,神色裡透著悲哀,嘆道:“是右副將……”
面前身影已離去多時,侍衛說營中藥材不夠,授命連夜入城去取藥。
令妧呆呆立於帳外,指尖腳底俱是冰冷一片。
我軍遭遇埋伏,右副將身中兩箭,已危在旦夕——允聿!令妧赫然回神,此刻什麼也顧不得,急急衝入帳內。
撲面而來,一陣混雜味道——熱汗、血腥、草藥……
正焦躁在內的眾人忽而都齊刷刷朝令妧看來,她硬是一愣,心中僅存的那絲不理智也瞬息毀在那一雙雙驚詫的眸子裡。她甚至都還不曾找到胤王的人在哪,竟也感受到了那灼灼目光。探向她的肺腑,灼燒於她的胸腹。
“公主怎的來了?”倒是邱將軍小聲問了句。
怎的來卻是她說不出口的。
將泅散眼神緩緩凝起,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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